第19章 虚幻旅行(第4/5页)

警察问她共谋杀害矢村的人、即她的情人是谁。

“这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他无关。”

她守口如瓶,拒绝说出她的情人。

风间落车死去,没人看见,因而被当作事故处理。警察认为,可能是站在车厢连接处欣赏车外景致时被列车震落下去的。

矢村的伤势恢复得很慢,不过总算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因而阳子的犯罪性质也在发生变化。

阳子在法国犯法,也就由法国警察办案。

风间在日本已无亲属,当局同日本驻法使馆交涉决定,风间的遗体在巴黎火化,在亲属未来领取骨灰之前,作为“客死它乡”者,暂埋巴黎公墓。

旅行团预定在巴黎停留四天,但成员中有两人一死一伤,还有一名作为犯人被拘留,其余的人也就没有心情去观光游览了。

倘若警察知道风间死亡的真象,至少还会有一名成员作为犯人被拘留。

巴黎的警察对每个成员都进行过审问,因而大家的情绪越发消沉。

终于到了启程回国的日子。

在开往机场的汽车上,弘子装作偶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裕希子的身旁,对她窃窃私语。

七月的阵雨如烟似雾,雨中的巴黎迷迷蒙蒙。

“穗积小姐,你知道矢村先生的夫人为什么要坦白吗?”弘子话中有话。

“你目睹了她的犯罪行为,加之她又听说矢村先生渐渐好转,所以才坦白了吧。”

“被我看见,她可以抵赖说那是我的错觉。她一直守候在矢村的身旁,应当知道矢村先生的伤势不轻,尚未脱离危险。说矢村先生病势好转,这是警察的策略。矢村先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完全有可能抵赖,那时再也没有证据,她就可以得到五亿日元的财产了。”

“那……那又是为什么呢?”

“还记得吗?我以前说曾看到矢村夫人同一个很象风间的男人去旅馆幽会。”

“记得,你说过。”

“我现在认为那个男人不是很象风间,他就是风间。”

“真的吗?”

裕希子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倘若果然如弘子所说,那么矢村阳子闭口不说的“同案犯”就是风间了。

“小声点!”弘子偷偷觑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好容易干掉了矢村,眼看就能达到目的,可她真心爱的人死了。即使得到巨额财产,又有什么意义呢?风间先生死了,这就是她坦白交待的原因。”

“照你这么说,在威尼斯,矢村先生被武藤女士抱住一块落入河中时,为什么风间先生还去救他们?当时根本不是阳子推下去的呀,应当说那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正因为这不是矢村阳子制造的事故,而且武藤顺子又具备可疑因素,于是怀疑的对象一下转移到顺子身上,而实际上从一开始就与顺子无关。

“也许风间先生劝阻过阳子,但她坚持已见,一意孤行。风间跟随他们一起旅行的目的可能就是要阻止她犯罪,而不是保护矢村。”

“可是……”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不一定正确。风间先生已经死了,而矢村阳子又闭口不谈,事实真象也许永远也搞不清楚。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就别再管它了。还是考虑一下回日本后应当作的事吧。”弘子仿佛他有什么乐观计划似地说。

“可以听听你的计划吗?”

“唉,当然可以,我就是打算跟你谈谈这件事。”

“你有何打算?”

“自首啊。”

“自首?”

“说实话,我是杀了人才出国旅行的。”

“那……决不可能!你真会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参加这次旅行的动机就是为了下这样一个决心:究竟是自首还是隐瞒?我杀了背叛我的恋人。他为了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就把我抛弃了。我不能饶恕他,把他杀了。但他的幻影仍紧紧地缠着我。因为他是我杀的,所以没法从我的记忆中消失。我简直受不了。倘若他还活着,我反倒可以把他忘掉。我现在仿佛把自己关在自我谴责和回忆的牢笼中,实在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