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2/3页)

水征穿了一件海青色布袍,背了一把大剑,骑着一匹白马,看起来豪气冲天。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两种迥然各异的风情,生生的把路人的眼光全部吸引过来。尤其是过路的女子们,更是不住眼的偷瞧两人。

若是平日里,赵谦肯定对这些女子频抛媚眼,勾三搭四,可今天,情敌当前,他实在没这个兴趣。使劲的打起精神,与水征谈天说地,明说暗指的想让水征知趣的离他们而去。

可惜水征是个粗神经的人,根本没有听出赵谦的意思来,他爽快的向水征说道:“赵兄不用多虑,我对静月师父虽然心存爱慕,但断做不出毁人姻缘之事,现在只想陪在静月师父的身边,护你们平安到达西川。”

水征的话虽然说的真诚,但赵谦推己及人,觉得这不过是水征敷衍之词,让他放心后,好方便勾引静月。

水征是真心相对,赵谦是口是心非,两人看起来谈笑甚欢,其实谁也没明白谁的意思。

日头渐高,赵谦不耐炎热,当然更不想看情敌的脸,他撇了水征,钻进了静月的马车。

静月正在打坐,明明灭灭的阴影透过车厢上的雕花格子,在她安详的脸上不断变幻,一时之间,那个慈悲安静的人好象了坐在时光中一样,仿佛一眨眼,就会马上消失一样。

赵谦心中突的一下,恍如心里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他不由的伸出手去,将小尼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静月好象感到了赵谦的心绪不宁,慢慢睁开眼来:“你很不安。”

赵谦也没答声,只是闭上眼睛,轻轻的舔舐着静月莹白的的脖颈。

静月的心是没有染尘的明镜,对所有的一切都极为敏感,赵谦的心情,她已经觉察到了。但由于对世事知道的不多,她并不知道赵谦的不安从何而来。

她对沉默的赵谦无从下手,也不知如何劝起,只好静静的任由赵谦抱着,就当是给赵谦无声安慰了。

车厢中,安宁的气氛静静流转,赵谦浮躁了这么多年的心,竟然渐渐的有了一丝平静。

过了好久,赵谦才放开了静月,不过仍是不住的一口一口的轻啜着静月圣洁的面容。抬手间,袖子滑落,他忽然又看见自己胳膊上那条黑线了,连忙问道:“小尼姑,昨夜我做的梦,是不是真的。”

静月难得的向他笑了笑:“你说呢?”

赵谦将静月圈在怀里,把胳膊横在静月面前:“你看,我胳膊上多了条线,和我做梦梦到的一样。”

静月伸出手去,慢慢的摸上赵谦的胳膊,轻轻抚摸着那条黑线:“那浅黑色的底线是寿元线,那深黑的线是善恶流,你要是做坏事,这善恶流就会变长,等到它和寿元线一般长的时候,你就该去阎王殿报到了。”

赵谦大惊:“这岂不是催命线?”

静月轻轻将赵谦的袖子放下来:“不是催命线,只要你不做坏事,它不会无缘无故的增长的,你要是多做善事,这条善恶流还会变短的。”

赵谦松了一口气:“这还好点,小尼姑,你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你的寿元是八十四岁,那条寿元线就代表了八十四。你自己量一下浅黑色的长度,就能估量出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赵谦用手比划了一下,深黑色的地方占了三分之二多一点,浅黑色的地方却只有三分之一不到,赵谦惊叫道:“小尼姑,我只能再活二十多岁啊。”

静月道:“你要是再做坏事,恐怕连二十年都活不到了。”

赵谦皱了皱眉头,却又问了个别的问题:“我第一次看的那本书是什么书啊,竟然写的全是我做过的事,有些事,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它那上面竟然还有。”

“那是阴司专门记录恶行的恶事录,从小到大,每个人所做过的错事那上面都有记录。后面给你看的书叫玉红册,是专门记录善事的,这个册子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必须是做过大善事的才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