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又一个(第4/4页)



  我开始想着,如果袁喜乐和陈落户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而我也活着回去了,那以后该如何对别人讲述这个故事?

  而这鬼魅一样消失的两个人,现在又在哪里?是完全消失了,还是到了其他的地方?

  我抬头看向四周,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铁舱在这里的意义,这个几十年前的日军基地,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铁舱在这里我觉得只是同样的陌生而已,从来没想过是否这个铁舱同样也是这个基地内十分特别的地方。

  这铁舱用是来做什么的呢?我突然想。

  看这里的摆设,这里好像是一个临时的指挥室或者避难室,这个铁舱位于大坝的中层机房的一角,一个完全由铁皮修筑的舱室,外面由过渡用的准备室,表面上看上去,这里是用来在毒雾上升的时候,临时避难用的铁舱。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日本人在这里经营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局面,巨大的大坝和战斗机,这些几乎无法解释的东西都出现在了这个巨型天然岩洞的尽头,他们的目的我们现在根本窥探不到,那会不会这个铁舱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我站了起来,看着四周的铁壁,突然就有了个疑问,这铁舱的铁壁的后面是什么?混凝土,还是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我站起来,第一次不是去敲,而是用手去触摸这个铁壁,这里的锈迹坑坑洼洼,犹如被强酸溶蚀过,可以看到铁壁的外面,曾经有一层白色的漆的痕迹,只能说是痕迹了,因为连指甲盖大小的漆面都没有了,铁壁冰冷冰冷的,我一摸到,所有的温度瞬间给吸走了。

  不对!我突然意识到,太冷了!这温度,犹如冰冷的地下河水的温度,冷的让人吃不消。

  我又把耳朵贴上去,去听铁壁后面的声音,此时副班长和马在海都非常诧异我的举动,其中马在海就问我怎么了?

  我举手让他别出声,因为我这一贴上去,已经听到了一种令人费解的声音。

  我一开始无法辨认出那是什么,但是随即我就知道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出现我的大脑里。

  我听到的是水声。不是水流激打岩石的那种咆哮,我很熟悉这种声音,因为我家是渔民,我知道这种声音,是在吃水线下水流摩擦船壁的那种沉闷的“梭梭”声。

  这个发现是我始料未及的,我非常的诧异的又听了一段时间,确实没错,是那种声音。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铁舱在是在机房的上方,我清晰的记得水面在我们的脚下好几层的地方,铁舱的四周不可能有水啊,这里是水坝“背水面”,就算在这过程中,水闸关闸蓄水了,暗河水位上升,水位也不可能满上来这么高。

  我把我的发现和马副班长他们一说,他们也很奇怪,都趴上去听,也都听到了,马在海苦笑说:难道我们现在在水下?

  我拿起他刚才用来勾衣服的铁杆,用力砸了一下铁壁,碰一声被我砸出了火星,但是声音非常的沉闷。一点金属空鸣都没有。

  四周好像真的全是水。

  我愕然,此时想到了一个事情,我突然就想起了这铁舱外面,是一块巨大的铁制墙壁。

  那就是说,显然这铁舱的装置,是独立于整个大坝的混凝土结构的,这个铁舱是被一个巨大的四方形铁盒子包起来的。天哪,我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心说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上面去。水坝里是什么装置需要这样的东西?那太简单了,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一种设备需要这样的铁皮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