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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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克利斯朵夫

克利斯朵夫出生于一德国小城。小城那种闭塞的空气使他窒息,如同关在笼里的困兽,他犷野奔放的激情之火一天天熄灭。而最令他气喘不过的还不是这缺乏自由的天地,而是泛滥了的理想主义。每个人都陶醉在自己伟大力量的幸福之中,宣讲着理想和胜利,整个德国充斥着一种自命不凡的军人式傲慢,而这些在艺术中则表现为一种感伤主义的希冀。艺术家在说谎,不敢直面人生。

克利斯朵夫看透了德国人的虚伪,他恨这种理想主义,他进出全部的生命力向往太阳。然而,人人如此,每个角落都演着同样的一出戏,克利斯朵夫寒颤了,于是他逃了,他跳上了开往法国的火车。当他的脚刚刚踏上他向往已久的那块土地时,他的心在喊:“噢,巴黎!巴黎!救救我罢。救救我的思想!”

初到巴黎,混乱,这是克利斯朵夫第一个也是最深刻的一个印象。在这儿,任何人都想做自由人,都不愿遭捆缚,而巨大的力量就因缺乏约束而消失弥尽。为了了解这个民族,克利斯朵夫在高恩的引导下挨个拜访艺术界人士。拜访之下,他大吃一惊。“七天之内人家就给他十五个音乐会,一星期中每个晚上都有,往往同时有两三个……音乐会的频繁使他惊异,令他不知所措。他再也没想到“巴黎那些小鸟儿有这样大的音乐胃口”。然而,大量的音乐会其内容少得可怜,且都散发着一种脂粉香味,华而不实。法国是被自由灌醉了!当然,他也发现了某种极为精致的艺术,然而它太小了,令人错愕,难以把握,因为创造它的人太聪明了,他们虽然离开大路而勇敢地扑向森林小径,“但他们都是挺乖的孩子,怎么样也不会迷路”。他们早就看到了结果,于是,为保持内心的独立,他们理智地放弃了行动,放弃了追求。他们缺乏德国人的理想和热情,且不愿被人组织、联合,只是孤零零地淡泊温和地表现自己对生活和艺术的理解。与法国的接触,使克利斯朵夫认识到德国的伟大。法国人的混乱和对命运的屈从使他开始意识到应尊重德国人的毅力和乐观主义。

克利斯朵夫在研究了德法之后,又去研究意大利。意大利纯洁而美好的理想主义热情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这儿既没有德国过于普及的理想主义所造成的浮夸,也没有法国因泛滥了的自由而引起的艺术中个性消失或仅仅表现在独立思考中的倾向,这里有的只是安宁平静的气氛和彻底迷恋传统的温情。克利斯朵夫觉着自己需要这种温情,需要这个国家,以便在创作中把自己狂放不羁的情感协调得平和些。于是,他开始刻意地寻找这三合音中每一个声部所表现的实质,揉和它们的长处,把德国的深奥、神秘的思想,和意大利的热情温存的曲调,以及法国细腻而丰富的节奏溶合在一起,创作出了他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平静的岛》和《西比翁之梦》。

这位桀骜不驯的青年人曾满怀偏见去审视民族,然而,“一切民族都使约翰·克利斯朵夫备尝痛苦,也使他受到恩惠;一切民族都使他感到失望,也使他受到赞扬。他日益清楚地认识了他们的面目。在他旅游结束时,一切民族对这位世界公民来说,都不过是灵魂的祖国,而这位音乐家幻想创造一部崇高作品,一部伟大的交响乐,在那里,各民族的声音摆脱了刺耳的不和谐,而以最动听的人类和谐响彻云霄”。

奥里维

他头脑清楚但身体虚弱,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与克利斯朵夫相配的。这位面色苍白、感情细腻、敏感而又胆怯的小布尔乔亚内心里虽有着火样的热情,可骨子里却对暴力怀有莫大的恐惧。他的生命力不像他的同伴那样来自强壮的躯体,而是来自他的意识。他具有法国人的广博的修养和洞察人类心理的本领,头脑清晰,双眼明亮。他批判人没有朋友那样的盲目,也无普通人那种自以为是的幻想,而是把事物看得明明白白,实实在在。他和他的朋友一样,蔑视不公,痛恨腐朽,不屈就于任何成就。他并不逃避内心思想上的斗争,但他太瘦弱了,也太清醒了,太正直了,他知道打破的东西还会复原,因此不愿在行动上耗费无效的精力,而只是用超然物外的心情去爱人生。“一方面是软弱而骚动的身体,一方面是无挂无碍而清明宁静的智慧,虽不能完全控制那骚乱,却也不致受它的害——在扰攘不息的心头始终保持一片和平,这就是奥里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