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昏迷(第4/4页)

“或许将他交给某个公共团体来照料是个不错的注意,比如不列颠博物馆托管人或者皇家内科医师协会这样的组织。”

“但是说服那些人将他带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我猜测应该是程序非常繁琐拖沓吧?”

“不完全是这样。”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这件事确实令人感到好奇,确实,”伊思比斯特说道,“而且看趋势复利还会有所增长呢。”

“确实没错,”沃明说,“金子的储备量眼看就要耗尽,于是便滋生了增值的趋势……”

伊思比斯特还做了个鬼脸,“这种趋势我早就感觉到了,不过,这对他来说有利无害啊。”

“前提是他能够醒过来的话。”

伊思比斯特赶紧接着说,“如果他能够醒过来,您看见没?他的鼻子明显萎缩着,眼睑也陷得很深,完全是一副病态。”

沃明看了看,陷入了片刻沉思,最终说道,“他能不能苏醒,我确实很怀疑。”

伊思比斯特说,“我依旧没有太明白,这种情况究竟是什么造成的呢?我记得他曾经向我提起过自己曾过分的使用大脑,让我感到实在匪夷所思。”

“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偏激好动,而且天赋很高。他有一个烦事重重的家,然后他离了婚,并由某种活动中获得了些许慰藉。我猜测,应该是某种狂热的政治活动吧。据我所知他是一个激进派,或者一种典型的自由主义者,而且相当狂热。他们将自己称为先进的群体,精力永远充沛,直至癫狂的程度。他不能忍受约束,对于某一次辩论的得失总是耿耿于怀,最终遭此厄运。我记忆中他好像留下一本小册子,里面充满了杂乱狂妄的言辞,那可真是一本奇书,一些出自里面的语言,或者被证实,或者被驳倒。读他的论题,会让人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物无法预知。相信当他醒过来时,已经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等待着他,因为他已经忘却了太多。当然我是说,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果真如此,我必亲临现场观看,只为听听他对眼前的一切究竟作何解释。”

“我也是的,”我们说道,“我当然会的!”他突然像一个性情善变的老头一样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不过估计我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了。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他再也醒不过来啦。”他就那样一直站立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眼前昏睡的人,内心不住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