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11 日(第3/25页)

“活体样本吗?”

“我不知道它们是否还活着。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它们被捕住时是活的。为此很多人中毒身亡,这种毒似乎比欧洲藻类的毒素作用快。”

约翰逊沉默了一会儿,“我飞过去一趟。”他说道。

“去纳奈莫吗?”黎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呢?”

“请给我二十四小时。”

黎嘬起嘴唇,考虑了一下。“二十四小时。”她说道,“一分钟也不能多。”

温哥华岛,纳奈莫

安纳瓦克与费尼克、福特和奥利维拉一起坐在研究所的大放映室里。投影机投影出鲸脑的三维模型。奥利维拉将它存入计算机,标出她们发现胶状物的位置,再绕着大脑旋转,用一把虚拟的刀刃纵向切片。她们已经进行过三次模拟。第四次呈现出胶状物如何侵入大脑中央的脑回。

“理论如下,”安纳瓦克眼望奥利维拉说道,“假设你是一只蟑螂……”

“谢谢,利昂。”奥利维拉扬起眉,这使她的脸拉得更长了,“你真会恭维女人。”

“一只没有智慧和创造力的蟑螂。”

“继续说下去吧。”

费尼克笑了,搓搓鼻梁。

“控制你的只有反射作用。”安纳瓦克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对于一名神经生理学家来说,控制你易如反掌。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控制你的反射,在需要时引发它。关键是按对你身上的按钮。”

“不是有实验曾切下一只蟑螂的头,再给它装上另一只的头吗?”福特问道,“我记得它还能行走。”

“很接近了。他们切下一只蟑螂的头,切下另一只的腿。然后他们将身体的中央神经系统连接一起。有头的蟑螂负责控制行走机器,好像它的头没有换过一样。这正是我想说的。简单的生物,简单的过程。在另一个例子里他们用老鼠进行类似试验。为一只老鼠移植另一颗头。它存活得惊人地长,我记得有几小时甚至几天,两颗头似乎都运转正常,不过老鼠无法协调动作,能行走,但显然不能控制方向,通常走几步就跌倒了。”

“恶心。”奥利维拉嘀咕道。

“也就是说,技术上每种生物都能控制。只不过,愈是复杂,难度就愈大。想象一下你要控制的生物体有知觉、智能、创造力和自我意识,要将你的意志强加于它是非常困难的。好了,你会怎么做?”

“我设法破坏它的意志,将它的意志重新降为一只蟑螂。这对男人有效,只要掀起裙子来就好。”

“对。”安纳瓦克笑道,“因为人和蟑螂的差异不大。”

“有些人是这样。”奥利维拉议论道。

“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我们虽然对人类的自由意志感到骄傲,但你只要开启某些足以妨碍自由意志的开关。譬如,按疼痛中心。”

“这意味着,那个研制出胶状物来的人对鲸鱼大脑的结构一定了如指掌。”费尼克说道,“我想,你是以此为出发点的?这东西刺激神经中心。”

“对。”

“但要这样做就必须知道是哪些神经。”

“这是有办法查出来的。”奥利维拉对费尼克说道,“你想想约翰·利里的工作吧。”

“很好,苏!”安纳瓦克点点头。“利里是率先将电极移植到动物大脑里,刺激疼痛和快感区的人。他证明了控制大脑各区,能诱发动物的快乐和舒适或疼痛、愤怒和害怕。而说到复杂性和智慧,猴子跟鲸鱼和海豚最接近,通过电极刺激不同的感觉作为惩罚和奖赏,就能完全控制它们—他早在 60 年代就已经做到了!”

“尽管如此,费尼克说得对。”福特说道,“当你将猴子放在手术台上任意摆布时,注入胶状物必须穿过耳朵或颌骨,如此一来,外形定会发生变化。即使你在一条鲸鱼的头颅里发现这种东西——你怎么能肯定,它如愿地分布在正确的……按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