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 24 日(第3/7页)

“行得通。我只是想,是否有人向鲸鱼保证过,真的不会痛。这工作他妈的必须精确无误。你怎么知道,箭尖只会钻进脂肪,而不会钻得更深呢?”

“猪肉。”安纳瓦克说道。

“猪肉?”

“他们用这武器在猪肉上试过。直到他们测准了箭尖钻多深。一切都只是计算的问题。”

“你看看,”丹尼扬起太阳眼镜边缘的眉毛,说道,“生物学家们。”

“如果用它射人,会发生什么事呢?”戴拉维从后座上问道,“箭尖也只会钻进一段吗?”

安纳瓦克向她转过身去。“对,不过深到足够杀人。”

DHC-2 拐了一个弯。环礁湖在他们身下闪烁。“我们的出发点毕竟不同,”安纳瓦克说道,“关键是我们能观察鲸鱼一段时间。事实证明用十字弓发射探测设备是最可靠的方法。测量仪会记录下心跳频率、体温和环境温度、深度、游泳速度和其他数据。比较难的是在鲸鱼身上安装摄影机。”

“为什么我们不能也用十字弓发射摄影机呢?”丹尼问道,“很简单啊。”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摄影机会怎样落上去。另外我想看鲸鱼,我想观察它们,这只有让摄影机离它们一段距离而不是装在它们身上才行。”

“因此我们征召了一台浦号机,”戴拉维解释道,“这是一种日本制的新型机器人。”

安纳瓦克开心地嘬起嘴唇。听戴拉维讲话,就好像这设备是她亲自发明的似的。

丹尼转过身。“我没看到机器人。”

“它也不在这里。”

飞机到达海上,紧贴沙丘飞过。平时,温哥华岛沿海总有游轮、橡皮艇或独木舟在行驶,现在哪怕是最勇敢的人也不再出海了。只有鲸鱼无法伤害的大货轮和渡轮还在海上行驶。因此,除了一艘笨重的船,海面一片荒凉。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会沉没,更别说其他意外了。飞机离开海边岩石,飞往海上。“浦号机在暗旱獭号上,那艘拖轮上。”安纳瓦克说道,“一旦我们找到了我们的鲸鱼,就轮到它大显身手了。”

约翰·福特站在暗旱獭号的船尾,用手遮住眼睛,抵挡炽烈的阳光。他看到 DHC-2 快速飞近。数秒后飞机低飞掠过船只,飞了一个大弯。他将对讲机对着嘴,在可以听到的频率上呼叫安纳瓦克。许多频率都被封锁起来,用于军事和科学目的。“利昂?一切正常吗?”

“收到,约翰。你上次是在哪里见到它们?”

“西北方,距离我们不到两百米。大约五分钟前看到了一排,但它们保持着距离。一定有八到十条。我们确定了两只的身份:一只参与过袭击维克丝罕女士号,另一只上星期在尤克卢利特沿岸弄沉了一艘捕鱼船。”

“它们没有试图袭击你们吗?”

“没有。显然它们觉得我们太大了。”

“它们彼此间的互动呢?”

“温和,无侵略性。”

“好。看来都是同一帮,但我们应该将精力集中在已指认出来的鲸鱼身上。”

福特目送着 DHC-2 的背影,看着它愈来愈小,缓缓地斜侧,拐个大弯飞回。

他的目光扫向暗旱獭号的舰桥。这艘船是一艘来自温哥华的深海打捞拖轮,属一家私人企业所有,长逾 63 米,宽度 15 米左右。暗旱獭号连带系船缆绳重达 160 吨,是世界上最大的拖轮之一。它显然太大,太重了,鲸鱼无法对它构成危险。福特估计,除了猛晃一下,一只灰鲸跳起来连船尾也碰不到。

但他还是感觉不舒服。如果说鲸鱼一开始是见到漂浮物就袭击的话,现在它们好像能准确地判断它们能在哪里造成破坏、哪里不能。截至目前,除了无所不在的虎鲸、灰鲸和座头鲸,长须鲸和抹香鲸也开始袭击船只了。这些动物的袭击技术显然进步飞快、益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