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4页)

一听是给他治病用的,蜚蜚连忙摇头:“我、我不爱吃糖。”

边说,边跟个小馋猫似的咂摸着嘴里那颗。

“那我给你收着。”阿瑾于是将油纸包卷好,塞回了荷包里面。

阿柔在旁边玩儿似的抚着蜚蜚的头发,瞥过去一眼,发现那荷包无比眼熟,淡蓝色的,上面绣着木槿花。

仔细想想,惊了。

那不是之前蜚蜚送给他的吗?

刚捡到他没几天,他还没有醒过来,一家人在县城买的。

本来她都已经忘记了,竟然还留着。

阿柔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好似一把羽扇,摸狗似的捋着蜚蜚顺滑的发丝,有点心不在焉。

蜚蜚还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呢。

“姐姐。”蜚蜚仰头,阿柔的手便盖在了她额头上,小丫头边吃糖,边道,“你再这样下去,我脑袋就要秃啦。”

“脑袋秃了?我看看。”阿森跳到她身后,扒她的头发,小猴儿找虱子似的翻来翻去,“没事,乌黑浓密,离秃远着呢。”

阿柔却看着蜚蜚,如同在看一个负心汉。

妹妹变了,都不让我摸摸头了。这世道,寒心如斯!

“阿爹怎么还不出来?”蜚蜚搂住她,下巴抵着她腰,仰脸瞧姐姐的眼睛,“我都饿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黑琉璃一样,阿柔哪里还心寒得起来?两只手捏捏她婴儿肥的小脸:“就你馋,不许撒娇。”

“我没有啊。”蜚蜚把头一歪,小猫崽儿似的。

几人正商量着中午想要吃些什么,江敬武从房间里出来,喊他们都进去。

孩子们接二连三过去,江敬武又让他们跪下拜师。

蜚蜚不太懂这些,只是照做,敬茶的时候偷偷瞧了赵夫子一眼,见他白胡子快要比自己头发还长,惊讶地张大嘴巴。

赵夫子瞧她一眼,吓得她忙低下头。一不小心,茶水泼出来一些。

敬茶时,此举乃是大不敬,江敬武捏了把汗,正要替她说话,赵夫子却笑了出来,逗她似的:“毛手毛脚的,往后可要好好教教规矩才行。”

说着,抿了口茶,便放在了一边,有小书童将茶碗收下去。

入学前都要先拜师,光是拜师茶都不知道要喝多少,只是意思一下。

放下茶碗,又说:“行了,将东西搬入寝院,吃饭去罢,方才就听见了你说饿了。”瞭她一眼,“还说想吃烧鸡。”

蜚蜚:“……”

哥哥们明明也说了,为什么只笑话她?

几人忍笑,借她的光,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由仆从带着去领衣服、挑寝房。

寝院男女分开,一南一北,江敬武本想帮闺女送东西过去的,奈何北寝院不许男子入内,只得东西送到门外,由嬷嬷领进去。

因为要常年在书院生活,有的孩子不会做家务,富裕人家便会让书童、丫鬟过来,照顾起居。所以,基本上都是两人一间房,房间并不大,左右各有一张小炕,不过是冷的。

两人放好东西就出门,打算吃完饭回来再收拾。

江敬武带着三兄弟和阿瑾在院外等着,人齐之后便去吃饭。第一天来,没去书院的膳堂,而是去了书院外的街道,找了家有烧鸡的馆子。

席间吃了一只,临走另买了三只让他们带着,又到旁边买了些日常用具,傍晚的时候,江敬武离开。

兄妹几人并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父亲的背影,相互依偎着,天黑了才回去。

第一天是新奇而焦灼的,蜚蜚和阿柔都没有睡好,第二天嬷嬷将她们喊醒的时候,姐妹俩还懵着。

简单熟悉好,穿上书院统一的服装,着急忙慌到学堂前集合。

阿柔虽然已经识字,甚至熟读医书,但对书、经却缺乏认知,便和蜚蜚一起被分在了开蒙院,同时,阿瑾、江小花也在。

江小花原本还是女孩子打扮,穿上了书院统一的服装之后就更难分出来,刚来就让同窗们笑话了,因此闷闷不乐的。见到蜚蜚,狠狠瞪了她一眼,被蜚蜚回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