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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星期二是彼得和萨卡一起吃晚饭的日子。萨卡的妻子拉希玛每周二要上课。彼得和卡茜经常给对方时间,彼此来追求各自的兴趣和爱好。这个晚上彼得更放松,因为他已经决定不与萨卡讨论卡茜的不忠。他们讨论了更多的普通的国内新闻、国际政治、蓝鸟组合令人吃惊的演出和叶子组合的糟糕演出。

最后,彼得看着桌子对面,清清喉咙说:“你知道濒临死亡的经验吗?”

今晚萨卡喝扁豆汤。“那是一派胡言。”

“我想你相信这种东西。”

萨卡表现出痛苦的表情。“只因为我信宗教,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白痴。”

“对不起。但我最近跟一个以前有过濒临死亡经验的女人聊天。她非常相信那是真的。”

“她是不是有典型的症状?离开身体的幻觉?隧道?明亮的光线?人生回顾?平静的感觉?遇见死去的爱人们?”

“是的。”

萨卡点点头。“只有到那个时候,濒死体验中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才被人们当做一件大事。个人的成分很容易理解。例如,你闭上眼睛,想像你自己正在最后一个晚餐上。”

“好。”彼得闭上眼睛。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我和卡茜在基勒的奥利弗帕克餐馆。”

“你们难道不曾在家吃饭?”

“当然,但不经常。”彼得说。

“丁克族[7]。”萨卡摇着脑袋说——双份收入,而且没有孩子。“不管怎样,你要注意你刚才说的:描绘你和卡茜。”

“没问题。”

“你在了解你自己。你构想出来的自己的形象不是来自你眼睛的视角,也就是你坐着时,你的眼睛在离地面一点五米或更高的地方。这形象是你在自己的身体外看到的。”

“唔,我想是这样。”

“大多数人的记忆和梦中的形象‘在身体之外’。这就是在回忆实际发生的事或者幻想时我们大脑工作的方式。没有什么神秘的。”

彼得正在吃另一份易导致心脏病的套餐。他重新摆了摆黑麦面包上的熏肉片。“但是人们声称他们能够看到他们不可能见过的事物,譬如装在他们医院病床上的小部件的制造商的名字。”

萨卡点头。“是,是有像那样的报告,但是它们不干脆——经不起推敲。有这样一个人,他在一个制造医院照明设备的公司上班,他认出了竞争对手的零件。其他的则与病人有关,他们在濒死体验以前或者以后不需卧床休息,有足够多的时间检验那些细节。而且,很多时候,报告要么是无法证实的,比如‘我看到一只苍蝇坐在X光仪器的顶上’,要么是完全错误的,比如‘呼吸器上端有一个通风孔’,事实上根本就没有。”

“真的?”

“可不是,”萨卡说。他笑了笑,“我知道今年圣诞节什么会吸引你:《怀疑的调查者》的订单。”

“那是什么?”

“超自然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出版的杂志。”

“哦。那隧道是怎么回事?”

“你有过偏头痛的经历吗?”

“没有。不过我父亲过去常常偏头痛。”

“问问他。看到隧道是剧烈头痛、缺氧症和许多其他情况下常见的情况。”

“我想是吧。但是我听说隧道可能是对产道的回忆。”

萨卡朝彼得的方向挥挥汤勺。“问问生过孩子的妇女,产道是不是正好非常像宽口的末端有明亮灯光的隧道。婴儿被像墙一样的收缩着的肌肉包围着;没有隧道。而且,那些通过剖腹产出生的人也说经历了濒死体验隧道,因此它不可能是某种实际的记忆。”

“唔。那么隧道末端的明亮灯光又是怎么回事呢?”

“缺乏氧气导致视觉大脑皮层的过度兴奋。通常情况下,大脑皮层的大部分神经元是被抑制兴奋的。氧气数量下降时,第一种停止产生作用的东西就是引起刺激的化学制品。结果就会看到明亮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