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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茜右边的汉斯抓住了这个机会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老婆今晚不在家,”他向大家宣布,“去看她侄女了。”汉斯好像忘了那也是他的侄女。“这就意味着我是自由的,女士们。”

桌子旁的女人发出哼的声音或者咯咯的笑声。她们以前都听过汉斯说类似的话。

无论如何汉斯也算不上英俊:他的金发脏脏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战时期的步兵。但是,他难以置信的大胆却能吸引人——即便是对他的不忠不齿的彼得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身上具备某种生来就有的讨人喜欢的东西。

一位涂脂抹粉的女士抬头望着他,猩红的口红衬托出她的嘴唇比实际形状要大。“对不起,汉斯,我今晚要洗头发。”

大家笑了。彼得朝假知识分子望过去,想知道洗头的概念是否可能引起他的特别注意。没有。

“而且,”这个女人说,“女孩应该有自己的标准。我恐怕你达不到。”

坐在卡茜左边的托比哧哧笑了。“是呀,”他说,“他们管他叫小汉斯,这可不是白叫的。”

汉斯咧着嘴笑了。“正如我爸爸过去说的那样,你可以经常打‘擦边球’。”他看着那位涂脂抹粉的女士说,“还有,不要等到被我撞了以后才撞它!”他大声地说着,对自己的才智洋洋得意。“问问财会的安·玛丽。她会告诉你我有多棒。”

“安娜·玛丽,”卡茜纠正他。

“详细资料,详细资料,”汉斯挥动着一只猫爪一样的手说。“不管怎样,如果她不愿帮我证明,你们可问问工资册上那个金发临时工那个长着两个小甜瓜的人。”

彼得开始对这个厌烦起来。“那你为什么不与她约会呢?”他指着莫尔森海报上的女人说,“如果你妻子碰巧回来,你可以把她折成纸飞机送出窗外。”

汉斯又叫起来。他的脾气真好。“嘿,博士说起笑话来了!”他说,挨个巡视大家,邀请大家都来分享彼得的玩笑中应有的奇妙。

彼得尴尬地把目光移开,一个在服务的年轻招待正好看见了他。

彼得朝他使了个眼神,他走了过来。彼得要了一大杯橙汁,他不喝酒。

但是,汉斯可不放过他。“博士,继续。给我们再讲一个笑话。你肯定在工作中听过不少。”他又叫起来。

“好,”彼得决定为卡茜而努力适应这里。“昨天我跟一个律师谈话时,他讲了一个有意思的案子。”

两个女士嚼起玉米片来,显然对他的笑话不感兴趣。其他人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有一个女人用装沙拉调味品的瓶子敲她丈夫的头,杀了他。”

彼得听到这个笑话只是一个关于丈夫杀妻子的笑话而已,但是他忍不住要进行角色转换,希望向汉斯的脑子中灌输这一观点:汉斯的妻子可能不赞同他与别的女人调情。

“然后,”彼得继续说,“案子最后进行审判,戴着假发的律师想介绍凶器。她拿起调味瓶离开她的桌子。瓶口仍然还有一个小玻璃塞,瓶子里大部分都是液体。她拿着瓶子开始向审判长走过去。‘尊敬的审判长,’她对审判长说,‘这就是谋杀的工具。我想把它归为刑事展示第一号。’律师握着它到了灯下。‘你可以看到,里面装满了油和醋——’这时,辩护律师站起来,捶打前面 的桌子。‘尊敬的审判长,我反对!’他叫道。‘证据不能混合!’”

大家都盯着彼得。彼得咧着嘴笑笑表示笑话讲完了。

虽然卡茜前一个晚上听过,她还是尽力发出了笑声。

“不能混合,”彼得无力地又说了一遍。

大家还是没有反应。

他看着假知识分子,后者屈尊地发出一小声笑声。他听懂了,或者假装听懂了。但是其他人都茫然。

“不能混合,”彼得说,“它的意思是它们不能混合,”他看着一张张脸说。“油和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