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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试试看。”

她非常紧张、几乎有些犹豫地告诉自己,这就像某人飘浮在面前的半空中,而你要踏在他的手上——她踏上了亚瑟的手。

“现在,另外一只脚。”

“什么?”

“把重心从后面那只脚上移开。”

“我做不到。”

“试试看。”

“就像这样?”

“就像这样。”

她非常紧张、几乎有些犹豫地告诉自己,这就像——她不再跟自己说她的行为就像什么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不想知道。

她把眼神非常、非常坚定地投向对面老旧仓库屋顶的排水槽,这东西已经烦了她好几个星期,因为显然它迟早要掉下来,她不知道是否有人会动手修理,或者她是否该找什么人说说看,所以她有一小会儿没去思考她正站在某个人的手上,而那个人脚底下什么也没有。

“现在,”亚瑟说,“把重心从左脚上移开。”

她想着仓库属于办公室开在街角的那家地毯公司,她应该为了排水槽的事情去见见他们,一边把重心从左脚上移开。

“现在,”亚瑟说,“把重心从右脚上移开。”

“我做不到。”

“试试看。”

她从未从这个角度观察过排水槽,此刻觉得上面除了污泥和油腻之外还有一个鸟巢。要是再往前凑凑,把重心从右脚上移开,也许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亚瑟发现底下巷子里有人想偷芬切琪的自行车,不禁警觉起来。此刻他格外不想卷入什么争执,衷心希望那家伙能悄悄走开,别往上看。

那家伙动作敏捷,很少出声,一看就有在巷子里偷自行车的习惯,也惯于不去想象车主就在头顶几英尺处的空中盘旋。这两个习惯让他身心放松,全神贯注地做着他的勾当,却发觉自行车用钨钢圈牢牢地锁在了水泥地上的铁环里,于是心平气和地放光两个轮子的气,起身接着往前走了。

亚瑟长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气。

“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一片蛋壳,”芬切琪在他的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