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山脉113(第2/55页)

我们会根据上层土壤或岩石的情况,进行不同深度的钻探,因此,我们的钻探只能限于裸露或几乎裸露的陆地表层,钻探区域只能是斜坡和山脊,因为海拔较低的区域上覆盖的坚硬冰层厚达1、2英里。虽然帕博迪已经想出一种方案,将铜电极放在厚厚的钻头簇里,用汽油发电机产生的电流来融化有限区域的冰层,但我们不能徒劳地钻探厚厚的冰层。即将启程赴南极探险的斯塔克韦瑟—摩尔探险队提议采纳的正是这个方案(我们在试验室曾尝试过,但最后没有采用),而全然不顾我们从南极回来后我提出的警告。

公众是通过我们接连发给《阿卡姆119广告人》和美联社的无线电报,以及我和帕博迪后来写的文章,了解米斯卡塔尼克探险队的。我们这支探险队共有米斯卡塔尼克大学的四位教师组成——帕博迪、生物系的莱克、物理系的阿特伍德(也是气象学家)和我(代表地质学,兼名义上的队长),此外,还有16名助手:其中12人是米斯卡塔尼克大学的研究生,9人是训练有素的机械师。这16名助手都是合格的飞行员,除2人外,其余人都是称职的无线电报员。其中有8个人,像我、帕博迪和阿特伍德一样,看得懂航海用的罗盘和六分仪。当然,还要补充一下,我们的两艘船都配足了人手,这两艘过去当作捕鲸船用的木船,为了适应南极的实际情况进行了加固,并装配了辅助蒸汽系统。纳撒尼尔·德比·皮克曼基金会为这次探险专门提供了一笔资金,因此,尽管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我们的准备工作还是特别充分的。在波士顿,雪橇犬、雪橇、各种机器、宿营物品和五架飞机尚未装备的部件都交到我们的手里,我们的船也在这里装载完毕。为了明确的目标,我们已经装备得妥妥当当,而且在供给、饮食、运输、营地建造等方面,我们也都效仿许多近期非常出色的前辈,从他们身上获益良多。也正是这些前辈数量之多、名声之大,才使得世界上很少有人知道我们这次的探险(尽管准备充分)。

正如报纸报道,1930年9月2日,我们从波士顿港起航,悠闲地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穿过巴拿马运河,沿途停靠萨摩亚和塔斯马尼亚州的霍巴特,在霍巴特进行最后的补给。我们探险队中没有人之前去过极地区域,因此,我们都把希望寄托在两位船长(J.B.道格拉斯和格奥尔格·索尔芬森)身上。道格拉斯是“阿卡姆”号的船长兼整个船队的指挥,索尔芬森是“米斯卡塔尼克”号的船长,两人都是南极海域经验老到的捕鲸人。随着我们渐渐远离人居世界,北方的太阳落得越来越低,每天在地平线上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在大约南纬62°,我们看到了第一批冰山(横平竖直得跟桌子一样)。10月20日,我们穿过南极圈,并举办了一个颇为古雅的庆祝仪式。就在我们快要到达南极圈的时候,冰原给我们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经过热带地区的长距离航行之后,不断下降的气温让我心烦意乱,但我还是努力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更严厉的寒冷。很多时候,奇妙的大气效应让我如醉如痴,我平生第一次见到了蔚为壮观、栩栩如生的海市蜃楼,其中,远处的冰山不可思议地变成了广袤城堡的城垛。

幸好眼前的冰原并不大,冰层也不厚。我们穿过冰原,来到了南纬67°东经175°的开阔水域。10月26日早上,南方出现了一道很强的陆映光。临近中午,一片开阔、高耸、白雪皑皑的山脉浮现我们面前,挡住了前方所有的视野,我们都非常兴奋。我们终于来到了这片未知大陆的前沿,来到了冰冻死亡的神秘世界。很显然,这些山峰就是罗斯发现的阿德米勒尔蒂山脉。现在我们的任务是绕过阿代尔角,航行到维多利亚地的东海岸,到达我们预先选定的基地。这里位于南纬77°9′的埃里伯斯火山脚下,麦克默多湾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