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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树,你怎么想?”诚哉问道。

冬树舔舔嘴唇。他一直在努力思考,但还是没形成能自信地表达出来的意见。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口道:“不跟他本人谈谈就没法判断吧?”

“跟他谈什么?”户田的质问随之而来。

“我们需要问他:打算跟我们一起行动吗?一起行动时,能跟大家协调吗?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要判断他能否加入,我觉得为时过早。”

“这么问,他肯定说好听的。”小峰认真地说道,“要认真做事啦、能跟大家协调好啦,只是应付而已。那种话信不得。”

“所以我觉得要辨别这一点。如果感觉他在撒谎,那时再来商量,怎么样?”

“辨别人的好坏很难啊。”说话的是山西,“即使有人生经验也没有太大作用。证据就是被诈骗转账的大都是老人。而且做坏事的人玩这一手最绝了。”

户田和小峰一起点头,深以为然。

冬树无从辩驳,陷入沉默。他的意见背后并没有坚定的信念。

“久我先生,啊,不是说弟弟,是说哥哥。”户田转向诚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前几天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即便世界从头再来,也并不意味着以前的生活方式就不存在了。老实说,我很佩服,但照此想法,我们就不能对那个黑社会的过去视而不见。当然,他有怎样的过去,目前还详情不明,但至少不是一种正当的生活,这一点确定无疑。你对此怎么看?”

诚哉没有回避户田的目光,他站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在说出我的意见之前,我有一个提案,关系到今后的生活方式。”

“什么?”户田问道。

“规则。”诚哉说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不可预测,但就此时此刻来说,我们只能靠自己活下去,这就是事实。既然这样,有必要制订大家都必须遵守的规则。迄今的法律都不能通用。甚至事物的善恶好坏,也必须由我们自己决定。如果只凭当时的情绪来解决重大问题,以后必定产生偏差。”

“你说的我明白,但是,所谓善恶好坏,我觉得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变化。”

“是吗?据我的记忆,在以前的世界,安乐死还没有被认可,在法律上是恶。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全体一致选择它为最善的手段。我们已经开始建立新的规则。也就是说,”诚哉接着说道,“现在处于睡梦中的那个人,他曾做过的事情即使在以前的世界被视为恶,但此时此地,并不能这么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