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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吗?”诚哉问道。

“我把针扎进去了,之后就交给山西先生了。我走出房间的时候,他还没有注射。”

“哦。”诚哉叹了口气。

冬树脑海里出现了山西手持注射器的身影。眼看扎进妻子身体的针和要夺去她生命的药,他究竟在想什么?可能会回顾共同走过的漫长人生吧;也可能向妻子道歉,因为没能拯救她的生命。

户田的话言犹在耳。今后发生同样事情的可能性颇高,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遭遇事故和病魔侵袭的情况不会发生在冬树自己身上。在此之前,这种情况都不成问题,只要去医院就行。但今后不一样了。为了其他人活下去,自己也许必须选择死。这么一想,冬树感觉如同跋涉在没有尽头的漫长隧道中。

门开了,山西繁雄站在门口,一副早上打招呼般的沉稳表情,只是脸像白瓷一样没有血色。

“做完了。所以,那个,可以出发了。”

轻松的口吻让冬树感觉山西想要表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冬树想不出回应的话。

“哦。”诚哉应道,“可以瞻仰您太太的遗容吗?”

“哦,没问题……”山西垂下视线。

诚哉大步走出去,冬树跟着他。

山西春子脸上蒙着白被单,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大概是山西先生做的。

诚哉跪下,双手合十。冬树见状也依样而为,并闭上了眼睛。

大家似乎也都做了一样的动作,抽泣声传入耳中。

“告别仪式到此为止吧。”听见诚哉的声音,冬树睁开眼睛。诚哉已经手提双肩背囊。

“各自拿上行李,马上离开这里。”

众人默默地开始收拾,动作比平时更利索。冬树也把心思集中在手头。

“好吧,出发。”诚哉招呼了一声,走出教室。其他人纷纷跟上。

山西在门口停了下来,回过头,眨了眨眼,摇了摇头,但仅此而已,没有说话便去追赶走在前面的人了。

离开校舍,刚走了数十米远,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在体内响起,地面随即开始猛烈起伏。

“大家趴下!保护头部!”诚哉喊道。

即使不喊趴下,摇晃也使人站立困难。冬树趴在一块尚未浸水的地面上。

紧接着,猛烈撞击的声音袭来。冬树抬起脸,只见刚才他们待的校舍像被什么东西按倒一样垮塌了。

甚至连发出惊呼的余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