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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丢下。但搬运是不可行的。”

“还不是一样?这种状态下丢下不管,绝对没救。”

诚哉转向菜菜美。“如果我们能把山西夫人运往首相官邸,获救的希望如何?”

菜菜美低下头,默默地摇了摇头。

冬树瞪着诚哉。“反正活不了,所以就丢下吗?这怎么可能?你忘了昨晚对我说的话吗?要敬重长辈,对吧?”

诚哉锐利的目光转向冬树。“你知道通往官邸的路吧?你带领大家过去。”

“那你怎么办?”

“我留在这里,守候到山西夫人咽气。既不能治疗,也不能动手术,只好这样了。”

冬树倒退一步,一时无言以对。

“久我先生,那可不行。”山西繁雄沉稳地说,“这样的事不能让你干。这是我该干的。”

“不,我明白您的心情,但不能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

“大家都留下呢?”说话的是明日香,“就这么办吧。我们至今都是一起熬过来的。”

“我也觉得这样好。”冬树看着诚哉。

诚哉咬着嘴唇,陷入苦思。此时,户田发言了:“我说几句好吗?我和小峰检查了这栋楼,结论是情况相当危险。如果再来大地震,我觉得它撑不住。明白地说,有倒塌的危险。”

“也就是说,必须尽早转移?”

听到诚哉的提问,户田答道:“正是。”

“大叔啊,你别因为自己不想留下,就吹毛求疵好吗?”明日香皱着眉头说道。

“我不是挑剔。好歹我有建筑师执照。这栋楼很危险。”

在冬树看来,户田并非信口胡说。诚哉似乎也这么看,双眉深锁。

山西繁雄欠起身,紧握春子的右手,深情注视着老妻的脸。“手还温暖,也有呼吸。看上去只是睡着了。”他转向菜菜美说道:“你带着许多药品吧,全都是只能用于治疗的吗?”

菜菜美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说,”山西繁雄接着说,“有安乐死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