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十九章 谈判(第2/4页)

艾尔顿早就想好了这一招。他对答如流,考虑周全,让对方彻底消除疑虑,甚至无可反驳。看来他是真心诚意地想做成这笔交易。对方若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的话,他还有高招获取对方的信任。

“爵士,还有这两位先生,我想请你们相信我,我并没有耍什么花招,我决不想欺骗你们。我可是以诚相待,而且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话,我还要向您提供一条新的证据来表明我的诚意。”

“什么,你说吧。”哥尼纳凡说。

“爵士,尽管您还没有答应我的请求,我还是不想隐瞒您。对哈利·格兰特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

“你知道的不多?”哥尼纳凡惊叫起来。

“是的,爵士。我所能交代的只是有关我个人的事情,可能与你们找人关系不大,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里,哥尼纳凡和少校顿时大失所望。他们原以为艾尔顿一定知道不少秘密,哪想到他却说他要讲的东西对他们寻找失踪的船长毫无意义。而巴加内尔则始终声色不动。

不管怎么说,艾尔顿这番可谓是掏心窝子的话,已经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听众,尤其是他最后还加上这样一句话:

“所以,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个交易对您利少,对我利更大,请您三思。”

“这不重要,”哥尼纳凡说,“我答应你的条件,艾尔顿,保证会将你放到太平洋的一个荒岛上。”

“那好,爵士,多谢您了!”他回答道。

艾尔顿对这样的谈判应该感到很满意了,不过谁也看不出他究竟是否感到欣慰,因为他那张脸上始终看不到丝毫喜悦的表情,仿佛这次谈判与他无关似的。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艾尔顿说道。

“我们没有问题要问你,还是你自己原原本本地从头说吧,艾尔顿,先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先生们,我的确叫汤姆·艾尔顿,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长。1861年3月12日随哈利·格兰特的船离开了格拉斯哥,在太平洋上航行了14周,打算找个有利的地方建立一个苏格兰殖民区。哈利是个很有雄心壮志的人,很了不起,不过我们经常发生激烈的争执,性格不合。他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也很倔,不愿向他低头。爵士,他那个人对自己、对别人都十分严苛。

“因此,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想到了反叛,我甚至还想拉拢一些船员与我一道反对他,想自己操控不列颠尼亚号,我这么干是对是错并不重要。后来,这事被哈利·格兰特发觉了,他火冒三丈,一气之下于1862年4月8日,在澳大利亚西岸将我赶下了船。”

“是澳大利亚西海岸?”少校打断了艾尔顿的话,“这样说来,你岂不是在不列颠尼亚号到达卡亚俄泊船之前就下了船?那条船到了卡亚俄之后就没消息了?”

“是的,因为我在船上的时候,船没在那儿停泊过,我在培迪·欧穆尔的庄园之所以谈到卡亚俄,是因为你们先告诉我不列颠尼亚号停在卡亚俄。”

“你接着说。”哥尼纳凡催促说。

“我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上,不过离西澳省省会珀斯拘留所只有20英里。正当我在岸边茫然不知所措徘徊时,遇到了一伙刚从监狱逃出来的流放犯,于是,我就入伙了。爵士,至于在那之后的两年半的漂泊生活我就不说了,我只想告诉您,自那以后,我化名为本·乔伊斯,接着又做上了团伙的首领。1864年9月,我到那个爱尔兰人经营的农庄,以自己的真实身份给他打工。我想在那里等待时机,想劫艘船,那是我最大的心愿。两个月后,邓肯号来了。在你们参观农庄时,您说起了格兰特船长遇难的事。我了解到了不列颠尼亚号先前许多我不知道的事:不列颠尼亚号在卡亚俄的停泊;1862年6月,也就是在我被赶下船两个月以后,它发出了最后一条消息;怎样发现了那几封信件;船在37度线上失事;以及您推测哈利·格兰特就在澳洲的诸多有力的理由等等。我当即就下决心要把邓肯号这艘无与伦比的、就连英国海军最快的军舰都相形见绌的船弄到手。正好,船受损严重,需要修理,所以我主张先把它开到墨尔本去,而我自己就以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长的真实身份跟着你们,带你们去澳洲东海岸这个我编造的船的失事地点。那一路上,我的同伙有时跟在我们队伍后面,有时又跑在我们前面。就这样,我带着你们穿过维多利亚省,我的弟兄们在卡姆登桥犯了事,那纯粹是给我添乱。因为只要邓肯号到了东海岸,它就逃不出我的手心。只要有了这艘船,我就可以在海上称霸。你们毫无戒备之心,我就这样带着你们到了雪河。在那里我用紫龙骨豆将马、牛一头头毒死,又把牛车陷进沼泽地的泥淖里。后来……后来的事,爵士,您都知道,我就不说了。要不是巴加内尔先生粗心大意把地点写错,唉!我现在已经是邓肯号的主人了,这一点您不用怀疑。先生们,这就是我的全部经历。很可惜,我所说的这些对你们寻找哈利·格兰特船长并没有什么用处。现在,你们该知道跟我做的是一个亏本的生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