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殉教者(第4/14页)

“你谈的是给整个种族做脑白质切除手术。”科尤拉愤愤地说, “如果有人想出办法让所有人类都活着,但同时把我们的大脑切除了,你怎么想?”

格雷戈当自然要应战: “如果这些病毒能够根据一个定理写一首诗或者一则道理,我就要买下应该让它们活着的这一切多愁善感的胡话。”

“我们读不懂,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自己的史诗!”

“Fechai as bocas!”科瓦诺怒吼道。

他们立刻陷人了沉默。

“我们的圣母。”他说, “也许上帝想毁灭卢西塔尼亚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你们俩闭嘴。”

佩雷格里诺主教清了清嗓子。

“也许不是。”科瓦诺说, “我远远不能猜测上帝的动机。”

主教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紧张气氛给打破了――如同大海的波浪,消失片刻,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这么说来,反病毒措施几乎准各就绪了吗?”

“没有……也可以说就绪了。替代病毒差不多完全设计出来了。但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传递问题。我们必须设法使新病毒攻击并且取代旧病毒。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是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数?”

科瓦诺可不是傻瓜――他显然和科学家打过交道。

“介于这两者之间。”埃拉说。

母亲在座位上挪动,明显是要离开埃拉。可怜的妹妹埃拉,金心里想。在今后好几年里,母亲都可能不跟你说话。

“另一个问题呢?”科瓦诺问。

“设计出替代病毒是一回事,把它造出来又是一回事。”

“你错了,母亲,而且你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埃拉说, “无论我们想要什么样的新病毒,我都可以绘制成图。可是在绝对温度10度以下,我们就没法精确切断、并且重新组合德斯科拉达病毒。病毒要么死去,因为我们遗漏得太多了,要么一回到常温下就立即自我修复,因为我们取出的基因片断还不够多。”

“是技术问题。”

“是技术问题。”埃拉尖锐地说, “就好像建造一个没有核心微粒连接的安赛波装置。”

“所以我们的结论是――”

“我们没有任何结论。”母亲说。

“我们的结论是,”科瓦诺接着讲, “对于驯化德斯科拉达病毒,我们的异族生物学家之间存在着尖锐的分歧。这就使我们要另辟途径――说服猪族只把他们的种族送到无人居住的星球上去,在那里,他们可以建立自己独特的有毒生态系统,而又不至于危害人类。”

“说服他们。”格雷戈说, “仿佛我们能够信赖他们信守诺言似的。”

“他们比你更信守诺言。”科瓦诺说,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不会带着道德优越的口吻的。”

这时候,金觉得该他发言了: “这一切讨论都很有趣。”金说, “如果我去向异教徒传教不失为劝说猪族别伤害人类的一个办法,那太好不过了。即使大家一致认为我去传教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我还是要去;即使大家一致认为我去传教要冒把事情弄糟的大风险,我还是要去。”

“很高兴你打算合作。”科瓦诺挖苦道。

“我打算与上帝和教会合作。”金说, “我去向异教徒传教, 不是为了从德斯科拉达病毒手中拯救人类,甚至也不是为了尽力保持卢西塔尼亚星上人类与猪族之间的和平。我去向异教徒传教,是为了努力使他们回归基督教,与教会精诚团结。我是去拯救他们的灵魂的。”

“哦,那当然。”科瓦诺说, “当然这就是你想去的理由。”

科瓦诺带着无助的眼光望着佩雷格里诺主教: “你说过伊斯特万神父很合作。”

“我说过他对上帝和教会是绝对服从。”主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