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4/5页)

我们的翼侧正在运动。我应该大致沿着对角方向将核弹发射出去。爆炸应该离我的人足够远,不会伤害到他们,同时又应该离那伙强盗足够近,足以扰乱他们。不用说,这一切必须在跃起滞空的一瞬间决定。事先我们讨论过在这种地形条件下应该如何行动、可能遇上什么样的困难。我们还是新手,所以暂时不要求我们考虑伤亡问题。

条例要求我通过信号准确判定己方哪些人会受到爆炸的冲击。

这些应该立刻完成,而我判读这些小显示屏还不是很在行。所以我作了个小弊——甩开我的红外仪,用肉眼在大白天观看。唉,将受我的“核弹”影响的只有一个人。我可以亲眼看到他,在半英里以外。我手头有的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烟雾火箭,除了能释放出大量烟雾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我用肉眼找到一个目标点,发射,让火箭弹飞了出去。

随后我跳跃着离开了,洋洋自得——没有浪费一秒时间。

我还在半空中时,动力服的能量供应被切断了。不会伤到你,这是个延时命令,等你落地之后才会执行。我落地了,被困住了,蹲在那儿,陀螺保持着我的姿势。当你被成吨重的金属围住并缺乏能量时,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

我只能责骂自己,没料到他们居然会让我牺牲,这次演习中我是指挥官呀。真他妈的。

我本应该猜到,兹穆中士肯定会紧紧盯着小队长。

他向我跳了过来,和我进行了面对面的私人谈话。他建议我去找一份清洁地板的工作,因为我太笨了,手脚太不灵活了,又太粗心,连洗盘子的工作都找不着。他谈论了我的过去,我可能的将来,和其他一些我不想听的事。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结束道:“让杜波司中校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随后他离开了。我趴在那儿,等了两个小时演习才结束。动力服,曾经像羽毛般轻盈,像真正的飞行靴,现在却变成了一堆废铁。最后他又回来了,恢复了我动力服的能量,随后我们以最高速度跳向营部。

弗兰克上尉说得虽然少,却更令我羞愧。

随后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以那种军官在引用条例时惯用的平淡的语调说:“你可以要求召开军事法庭,如果你选择这么做。”

我咽了口唾沫,说:“不,长官!”直到那个时刻,我才完全意识到我的麻烦有多大。

弗兰克上尉似乎放松了一些。“那么我们得看团长会怎么说。

中士,把犯人带走。“我们迅速奔向团部,然后我第一次面对面见到了团长。到这个时候,我确信自己无论如何都会上军事法庭了。

不过有件事我还记得十分清楚:泰德·亨德里克是怎么多嘴多舌,把自己说上法庭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莫瑞尔少校总共对我说了五个字。听了兹穆中士的汇报后,他说了其中两个。“对吗?”

我说:“是,长官。”我对他总共只说了这三个字。

莫瑞尔少校问弗兰克上尉:“这个人还有挽救的可能吗?”

弗兰克上尉回答道:“我想是的,长官。”

莫瑞尔少校说:“那么,就行政处罚吧。”随后他把头转向我,说了剩下的三个字,“五鞭子。”

他们没让我等多久。十五分钟以后,医生检查了我的心脏,卫兵中士给我穿上那件特制的无需经过手臂褪下的衬衫——从脖子那儿拉开拉链,一直拉到手臂。晚点名的号角刚刚吹响。我感到自己与世隔绝,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就是在这儿知道了吓掉了魂是什么意思。一场噩梦般的幻觉——号角刚结束,兹穆中士来到禁闭室。他看了卫兵琼斯下士一眼,琼斯走了出去。兹穆走到我面前,朝我手里塞了点东西。“咬着它,”他悄悄地说,“会好受点。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