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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露觉得婊子和玩婊子木偶的女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雷哲觉得根本没有区别,或者是女人觉得有区别而男人觉得没有区别。

“你是在叫我婊子吗?”德法热夫人厉声说,“他妈的你竟然这么说我!”

音乐慢了下来,声音却没小。哈露和雷哲开始喝酒。一个白人反戴着一顶棒球帽——“该死的牛奶鸡!”雷哲跟我说,声音大到足以让那个白人听见——走过来邀请哈露跳舞。哈露把德法热夫人给了他。

“看到了吗?”她对雷哲说,“德法热夫人跟他跳舞,而我要跟你跳舞。”她伸出手,雷哲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起来。他们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紧紧抱住彼此,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而他把手放在她破洞牛仔裤的后口袋里。那个反戴着棒球帽的人迷惑地盯着德法热夫人看,直到我把她从他手里拿走。

“她不能跳舞,”我说,“她太珍贵了。”

DJ打开闪光灯。“毕业生”立刻变成了淫荡的舞厅。雷哲回来了,终于开口跟我说话,闪光灯在他脸上一闪一闪的。我不禁点头,直到点到我头晕,然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他那硬挺的鼻子上。他没吼着说话,所以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我又点了点头,从头到尾我都一直做着这个友好的动作。我跟他说他在超能力里的地位都是假的,这根本就不影响他在现实世界中的作用。“都是些废话。胡说。狗屁。瞎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我的视线下移到了他的胸部。他的T恤上印着一个亮黄色的路标,路标上印着一家人奔跑的剪影。爸爸在前面,手拉着后面的妻子,妻子手拉着他们的孩子,孩子手拉着一个洋娃娃。我来自印第安纳,戴维斯也不是圣地亚哥。我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真正的路标,提醒人们不要开车撞非法移民。孩子和洋娃娃都已经飘在了空中,这表明了这家人跑得很快。我能看出来他们的腿在颤抖,孩子的辫子在她身后飘扬。或许我应该在这里说明我吃了几粒哈露给我的药。我很幸运之前没有感受到同伴压力,因为我很不会处理这种同伴压力。

“狗屁,”我说,“胡扯,废话,瞎说。”

雷哲说他听不到我说了什么,所以我们一起走到外面,我跟他讲起了镜子测试。我不记得为什么会跟他讲这个,但我着实给他上了一课。我跟他讲一些动物的事,比如说黑猩猩、大象、海豚能认出镜中的自己,而狗、鸽子、大猩猩以及人类婴儿则无法认出自己。达尔文亲自做过这样的实验,他在动物园地面上放了一块镜子,观察两只年幼黑猩猩看镜中的自己的过程。一百年后,一位叫戈登·盖洛普的心理学家改良了这个实验,观察一些黑猩猩通过镜子看口腔内部的过程,这一部分只有通过镜子才可以看得到。我跟雷哲说,从该死的达尔文以后,我们就通过镜子测试来观察自我意识,但我不敢相信一个像他一样自以为无所不知的大学生竟然不知道这么基础的东西。

之后我又补充说“心灵暗室”就是一间镜子屋,人们在这里面可以与鬼魂交流。我补充这个没有什么其他原因,纯粹是因为我知道。

我突然很好奇同卵双胞胎参加镜子测试会有怎样的结果,但我没说出来,因为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他可能会假装他知道。

可能是因为在索萨博士的课上受到了打击,我现在正在试着重建我被粉碎的权威性。很明显我就是个傻子。我记得雷哲说过我太能说了,我记得我用手捂住嘴,就像我被发现了一样。然后雷哲说我们该进去了,因为我又开始发抖了,还因为他觉得他已经了解了镜子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