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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没有因为我没有朋友而觉得我没有发生过性行为,性伙伴的标准比朋友的标准要低得多。尽管没有朋友很难有性行为,因为我一直希望有人能在这方面给我一些指导和信心,可是我必须得自己承受这整个过程,并思索着为何我没有体验到电影中让人痴迷的性行为。正常的性生活是什么样的呢?正常的性又是什么呢?会不会问这种问题本身就意味着你不正常呢?我似乎都无法享受到人类本能的性体验。

“你非常安静。”我第一个性伙伴这么对我说。我们是在我找到果冻杯之后的一次兄弟会聚会上认识的。那次我们把自己锁在厕所里。我对那次的印象就是周围充满了各种噪音,人们不停地敲门、诅咒我们把门锁上让他们没法上厕所。我的背倚着水槽,水槽边沿抵着我的脊柱,对新手来说这个角度非常难,最后我们只好躺在厕所里那块恶心的地毯上进行,但我并没有抱怨。我觉得我的动作还可以。

那晚早些时候,他说我很害羞,就像在夸我似的,就像他觉得我的沉默特别有吸引力特别神秘似的。我记得之前我经常能听到父母的卧室里传出来的噪音,要是我知道这种声音是很正常的声音的话,我自己也会发出来。但我却觉得这种声音是父母专属的,而且特别阴森森。

我知道第一次会很疼。我看过各种杂志上的答读者问专栏,所以对此早有准备。第一次确实很疼。我也知道第一次会流血,但我并没有流。可是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我还是很疼,即使那两次是跟另一个生殖器比较小的人进行的。杂志上从来没说过第二次第三次也会疼。

最后我终于去学生健康中心看医生了。她检查了我的里面,告诉我这是我处女膜的问题。我的处女膜太小,它只是被磨损了,但并没有破。所以我的处女膜是在医生的办公室里用处女膜破坏工具刺破的。“现在已经扫清道路了。”她很开心地说,还给我讲了几点注意事项,就是我不要让自己被压到不舒服的东西上,要注意保护。医生还往我手里塞了几本小册子。我下面的部位非常疼,就像有人用钳子给我打了一个结。但让我更疼的是我觉得受到了羞辱。

我想说的是:我对糟糕的性行为并不陌生。

但同时我也很幸运。在我的生活中,我从来没被强迫进行过性行为。

当我能重新听到老师讲话的时候,索萨博士已经从普通黑猩猩转到了它们的(也是我们的)近亲倭黑猩猩。“倭黑猩猩的社会是特别安宁平等的。这些可贵的品质是通过不断地随意性交发展而来的,大多数发生在同性之间。倭黑猩猩之间的性交只是一种装饰,是一种社会黏合剂。”索萨博士说,“阿里斯托芬(2)曾说过,通往和平的道路需要更多性行为。”

男同学对此观点没有什么意见。如果告诉他们说,根据推论,他们也是完全被生殖器控制的单细胞生物,他们也能接受。这实在让人吃惊。真猥亵,也许会有人这么说。

根据推论,推拒是万恶之源,男生们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反应倒是不太出乎意料。

我右边隔了几排的位子上一个女生举起手,没等老师允许就站起来。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又编又盘,弄得很复杂。耳朵上戴着好几个银色的耳环。“你怎么知道哪个先发生呢?”她问索萨教授,“比起人类来,母倭黑猩猩有可能觉得公倭黑猩猩更吸引人。安宁平等的生活可能会使母倭黑猩猩更性感,跟驯化母倭黑猩猩的性功能无关。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也应该试一下。”后面有人发出了黑猩猩吃东西时候的声音。

“倭黑猩猩生活在母系社会。”那个女生说,“你怎么知道是性而不是母权制使它们的社会更和谐呢?它们团结,互相保护。倭黑猩猩有这种表现,而黑猩猩和人类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