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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7月初的某一天,我们停止了寻找他。洛厄尔离开一年多了。我在家门口的路上玩,朝车库门扔乒乓球再抓住它。这种玩法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练习抓球的方法。那时我十三岁,正在度过又热又长的暑假。太阳晒着大地,空气又闷又潮。那天早上我去图书馆借了七本书,有三本是我之前没读过的。街对面,比亚德夫人朝我招手。她正在修理草坪,割草机发出像蜜蜂一样的嗡嗡声,听得人昏昏欲睡。我当时并不幸福,但记得幸福的感觉。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我家门口,车里下来两个男人,朝我走过来。“我们要找你哥哥。”其中一个人跟我说。他皮肤颜色很深,但不是黑色,头发剃得很短,几近秃头。他大汗淋漓,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头顶。我也想这么做,用我的手擦擦他的头发。我很喜欢用手掌摸头发茬的感觉。

“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另一个人问我。

“哥哥跟费恩在一起,”我说,把手掌在裤子上搓了搓来解痒,“他去跟费恩一起住了。”

妈妈从屋里走到门廊,招手让我过去。她抓着我的胳膊,挡在我身前,站在这两个人和我之间。

“美国联邦调查局,女士。”那个快秃顶的人跟妈妈说,给她看了一个徽章。他说哥哥是一起纵火案的犯罪嫌疑人,该纵火案造成了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约翰·瑟曼兽医诊断实验室460万美元的损失。“他最好能主动找我们说说他的情况,”那个人说,“麻烦你们转告他。”

“谁是费恩?”另一个人问。

洛厄尔放的大多数老鼠都被捉回来了,但不是所有。尽管之前爸爸觉得这些老鼠的性命堪忧,但其中一些还是活了好几个冬天。它们度过了多姿多彩的生活——性、旅行和探险。很多年后,布鲁明顿出现了大批老鼠。宿舍衣橱里出现过老鼠,市中心的咖啡店里出现过老鼠,校园小教堂的座位底下出现过老鼠。邓恩墓地里也出现过老鼠,那只老鼠正在一座革命战争时期的墓地前吃金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