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4/4页)

既然各国都“认定”这是流行病,我们不知道该请求什么援助。

这是一场日益严重的无声的战争。我们还来不及弄清敌人是否已经参战。一场场战役便告失利。在“反冲击方案”溃败以后,除了在黄区的警察行动以外,我们几乎不再使用常规武器。黄区目前是位于红区两边的广阔无人区,从加拿大无路可走的密林到墨西哥沙漠。

白天,除了我们自己的巡逻队外,这里人迹罕至,见不到比鸟和老鼠更大的动物。彼晚,我们的侦察部队撤退后,狗或其他东西则出没于此。

我和玛丽回来时,发射了整场战争中惟一一枚原子弹,用来阻击一艘降落在伯灵格姆以南旧金山附近的飞碟。飞碟的摧毁是遵照上级的指令,但这一指令遭到了质疑。有人争辩说,如果想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应该捕获飞碟进行研究。我觉得我同情的是那些想先射杀再作研究的人。

当时间延长剂的药效渐渐退去时,我已经掌握了美国当前的形势。

局势的发展甚至超出了我在遭到渗透的堪萨斯城时的想像:国家正在经历恐怖时代,朋友杀死朋友,妻子告发丈夫。任何有关泰坦星人的谣传都会激起街上的民众开着货车高喊着要求私刑。夜晚敲门不会有人客气地开门,只会招来门内的一阵痛骂。老实人都待在家里。夜里只有狗和鼻涕虫在外面游荡。

许多发现鼻涕虫的谣传都是空穴来风,但这些谣言所造成的事实使谣言更加危险。“日光浴方案”允许人们穿少量的紧身衣,然而大家更喜欢彻底裸体,这并不是想出风头,即使是穿最少的衣服也会招来怀疑的目光,人们马上怀疑这其中是否有鬼。现在没人再穿头脊防护甲,鼻涕虫已经会伪造这种护甲了,而且马上便投入了使用。在西雅图有这样一个女孩,她只穿了一双凉鞋,挎着一个大钱包,而治安委员会的人却似乎嗅出了敌人,警惕地尾随着她。他们注意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即便换零钱的时候,她都不会松开右手的钱包。

她没有丧命,因为治安委员会的人把她的胳膊从腕部打落,我想她会再移值一个新的手臂,这类部件多得不得了。治安委员会成员打开钱包时,发现鼻涕虫还活着,当然它并没活多久。

在简报中看到这件事时,我不寒而栗地想起自己拿着短裤招摇过市的举动。这种举动非常不安全,携带任何和鼻涕虫大小相当的物品都容易招致猜疑。

我看完这一事件时,药效已经消退,我重新接触到周围的环境。

我向护士提起此事,她安慰我说:“不必担心,操心太多对你没好处。现在请弯曲右手的于指。”

我弯了弯手指,她则协助医生先往代用皮肤上喷药。我注意到她也没有例外,连胸罩都没穿,她所谓的短裤其实不过是块遮羞布。

穿得一样少的医生告诫我说“干重活时必须戴上手套,下周来复查。”

我谢过他们,来到总部办公室,先去找玛丽,发现她正在整形科忙着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