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3/5页)

不过马上又重新建立起来。我问道:“玛丽,自从咱们在你的公寓吃过早饭后,你有没有用过那套住所?”

“没有,怎么了?”

“无论如何也别再回去了。我想起来了,我和它们在一起时,我曾想在那里设陷阱。”

“啊,你没这么干,对吗?你已经在那儿设下陷阱了?”

“不,我没这么做,不过从那以后,它们也许设了陷阱。这和老约翰等着你或我回到小木屋的那种守株待兔的手法如出一辙。”我向她说了麦基尔文关于鼻涕虫的“群体记忆”理论,“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在瞎编,科学家一贯乐此不疲,但现在我拿不准了。他的这个假设的确可以把所有问题全部解释清楚。”

“等等。亲爱的。根据麦基尔文博士的理论,每一只鼻涕虫其实就是其他任何鼻涕虫,对吗?换句话说,昨晚抓住我的那东西和你同泰坦星人在一起时骑在你身上的那一只是一码事——呃,亲爱的,我给弄糊涂了。我是说——”

“大意是这样。分开时,它们是个体;直接会谈时,它们将记忆融合为一体,就像《镜中世界》中的两兄弟那样,德威德尔德姆变成了德威德尔迪,难以区分。那么,果真如此的话,昨晚的这只鼻涕虫就记得从我这里了解到的情况,前提是此前它和骑过我的那只鼻涕虫或与之接触过的其他鼻涕虫有过直接会谈。你可以打赌,它肯定和别的鼻涕虫有过交流,从我对它们习性的了解就能知道。它也许该——我指的是第一只……等等,越说越复杂了。比如说有三只鼻涕虫:乔,莫,嗯,还有赫伯特。赫伯特是昨晚的那只,莫是——”

“如果它们不是个体,为什么要起名字?”玛丽想问个究竟。

“只是为了方便我们区分它们,没别的原因。姑且认为麦基尔文是对的,那么,认得出你我的鼻涕虫就有成百上千只,也许数以百万。它们还知道你我各自的公寓、我的小木屋。也就是说,它们盯上我俩了。”

“可是——”她眉头紧锁,“这种想法太可怕了,萨姆。它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在小木屋找到我们?你没跟任何人说你要去哪里,就连我也不知道。它们会一直监视小屋等我们去吗?对,我想它们会这么干。”

“它们一定是这么干的。我们不知道等待对鼻涕虫算不算什么大事,对它们来说,时间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就像金星人一样。”她联想着。

我点头同意。一个金星人很有可能和他自己的曾曾孙女结婚,他甚至有可能比自己的子孙后代更年轻些,当然,这完全取决于他们怎样夏眠。

“不管怎样,”我接着说,“我必须将这一情况连同我们对此事的种种推理一起上报,让分析小组的家伙们摆弄去吧。”

我想说,如果我们的看法是对的,老头子一定得格外小心,因为泰坦星人追逐的目标不是我和玛丽,而是老头子本人。但没等我开口,电话响了起来,这是自从我开始休假以来的第一次。

接通后,老头子道:“亲自前来向我报到。”

我回应道:“我们正在路上,约三十分钟后到。”

“再快一点。你使用K5线路进来,告诉玛丽走L1,行动吧!”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会知道玛丽和我在一起,他就挂断了。

“你都听到了?”我问玛丽。

“听到了,我也在线上。”

“听起来好像好戏就要开演了。”

降落以后,我们才意识到形势变化得多么剧烈。我们还在遵守裸背计划,从未听说什么“日光浴方案”。下车时两名警察拦住我俩,“站在原地别动!”其中一人命令说,“不要做任何突然的动作。”

要不是凭他们的举止和拔出的枪,你根本看不出他们是警察。他们只挎着枪,穿着鞋子和用料极少的游泳裤。看第二眼才注意到别在腰带上的警徽。还是刚才那个警察说道:“听着,老兄,脱下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