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4页)

“一人一半,先把没用的剔出去,剩余部分我们俩都读。”我说,“咱们开始吧。”

即使我已经看见了可怜的巴恩斯背上的寄生虫,即使老头子已经郑重地断定一个“飞碟”着陆了,但我还是没想到,竟然能在一家公共图书馆里找到这么多证据。该死的迪格比和他的评估公式!迪格比本质上是一个Floccinaucinihilipilificator①——这可是一个价值八美元的单词,意思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混蛋,把他那张臭嘴没亲口咬过的任何东西都视为不存在。

【①这是作者杜撰的一个词,读下去就知道该词的意思了。】

证据是毋庸置疑的;来自外太空的飞船曾经到访过地球,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许多记录的日期远在人类实现太空旅行之前;有些甚至记录了十七世纪——还有更早的。但是,那个时代的“科学”就是亚里士多德,想认真评价那时的报告的质量几乎是不可能的。第一批系统的数据源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之间的美国。第二批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大部分来自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因为没有我们的特工的直接证据来佑证,这些报告很难评价。

我注意到一些情况,开始摘录日期。空中奇怪物体出现的周期大约为三十年。我记下了这个周期,统计分析专家也许能悟出点什么——如果我把这些告诉老头子,他就能运用他那个活像能预言未来的水晶球似的大脑,从中看出点什么道道来。

“飞碟”与“神秘失踪”现象密切相关。至少有三份文件能充分证明,飞行员追踪“飞碟”的时候,既没有在任何地方着陆,也没有在任何地方坠毁。官方把此类事件归结为在荒无人烟的旷野坠毁,没有找到——这是一种“轻松略过”或“愉快跳过”式的解释。

我产生了一种看似不可能的直觉,想看看神秘失踪现象是否也存在一个三十年周期。如果确实如此,那么这种周期是否与空中不明物休出观的周期相符?粗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是我不敢肯定——数据太多,但周期波动不明显。每年都有许多人由于其他原因而失踪,从健忘症到和丈母娘闹翻了,原因不一而足,林林总总。

好在最重要的记录记录了相当长的时间段。我记下来,以便专业分析人员使用。

我没费多大劲就看出来了,好几组报告似乎在在地理方面、甚至政治方面的共性。我思考着一种假设情形:站在入侵者的立场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如你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搜索,你会花费同样的功夫来研究所有的情况,还是会选择一块看起来有意思(不管有意思与否的标准是什么)的区域进行研究?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一点上?

这仅仅是一种猜测。我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有必要的话,熬一个通宵也要完成分析。

玛丽和我整晚也没有说上三句话。最后,我们站起来,伸伸懒腰,我借给玛丽一些零钱,支付地从机器里摘下的卷卷记录,(女人为什么都不带零钱呢?)同时拔下我机器的插头。

“有什么想法?”我问道。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麻雀,筑起了一个挺不错的鸟巢,却发现鸟巢竟然暴露在倾盆大雨之中。”

我接着背诵那首古老的歌谣,“我们会覆辙重蹈——不愿意学习,又在大雨之中重新筑巢。”

“哦,不!萨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马上。一定得让总统相信。我已经看出头绪了;它们这次进来以后不打算走了,是要留下的。”

“有可能。其实,我也觉得它们的目的是留下。”

“那么我们该做些什么?”

“宝贝,你很快就会知道,在盲人国里,独眼龙也要担当大任的。”

“别玩世不恭了,我们没时间了。”

“对,没时间了。打起精神,咱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