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富兰克林(第3/6页)

“你们身上有没有带武器?”约翰爵士问。

“有的,约翰爵士。”贝斯特说,“郭尔中尉有手枪,我拿了一把霰弹枪。另外一把在德沃斯先生那一队人手上,二兵皮金登还有一把毛瑟枪。”

“告诉我们,为什么郭尔中尉要把你们分成两队。”约翰爵士说。

贝斯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是接着就开窍了。“哦,他告诉我们他要遵照您的吩咐,长官。石碑附近的营地被闪电摧毁,帐篷也受损之后,大多数队员必须回到先前设在海冰上的临时营地。郭尔中尉和我继续走,打算把第二个信息筒存放在更南边的沿岸某处,并且顺便看看南方有没有未结冻水域。结果一点都没有,长官。我是说,未结冻的。门都没有,你连想都他妈的都别……在黑暗的天空下看不到一丝水的反光。”

“你们两个走了多远,贝斯特?”费兹坚问。

“我们到达大海湾时,郭尔中尉估算我们已经向南跨越雪地及冰冻的砂砾地走了四英里路。那海湾很像我们一年前过冬的毕奇岛海湾。但是你们知道,即使我们是在陆地上,要在雾里、风中、冰上走四英里有多辛苦,长官。我们可能实际上走了至少十英里,才前进这四英里。海湾被冻得很结实,和这里的堆冰一样坚固。这里在夏天时,海湾里的冰和海岸之间经常会出现一小片没结冻的水,但是那里连一点点水也没有。

所以我们穿越海湾的开口处,长官,沿着一个突起的海岬又走了四分之一英里左右,然后郭尔中尉和我在那里立了一个石碑,没有罗斯船长的那么高或漂亮,这点我很确定,但是很坚固,而且够高,可以一眼就看到。我们把石头堆到和眼睛一样高,把装在精巧铜罐里的第二封信息文件放了进去,中尉跟我说内容和第一封完全相同。”

“然后你们就掉头回来了?”克罗兹问。

“不是的,长官。”贝斯特说,“我承认我那时候已经没力气了,郭尔中尉也一样。那一整天我们走得实在很辛苦,连雪脊都觉得很难跨越,当时还有大雾,我们只有在雾稍稍散去时才偶尔瞥见海岸。我们搭好石碑、把信息放进去时,已经是下午了,但郭尔中尉还是要继续沿着海岸向南走六或七英里。有时候我们看得见东西,但大多数时候看不见。不过,我们可以听见。”

“听见什么,小伙子?”富兰克林问。

“在跟踪我们的东西,约翰爵士。有只个头很大的东西,在呼吸,有时候会低声吠叫……你们知道的,长官,就像那些白熊,好像它们在咳嗽?”

“你认得出那是熊的声音?”费兹坚问,“你说过你们是在那块陆地上放眼望去最大的东西。假如有只熊在跟踪,在雾稍稍散去时,你一定会看到它。”

“是的,长官。”贝斯特说。他眉头紧皱,好像快要哭出来。“我的是意思是,不,长官。我们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熊,长官。在正常情况下,我们可能可以看到,也应该会看到。但是事实上我们没看到,也看不到。有时候我们听到它就在我们背后咳嗽,在雾中,离我们才十五英尺,我拿霰弹枪对准它,郭尔中尉也在手枪里装好弹药。我们等着,几乎屏住呼吸。但是雾散以后,我们可以看到一百英尺远,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在那里。”

“那一定是幻听的现象。”约翰爵士说。

“是的,长官。”贝斯特表示同意,但语调透露出他其实不了解约翰爵士的用语。

“岸上的冰会发出怪声。”约翰爵士说,“也可能是风。”

“喔,是的,是,长官,约翰爵士。”贝斯特响应,“只不过那时候没有风。但是冰……那就有可能,长官。总是有这个可能。”他的语气却像是在说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