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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就一个脐眼人来说,你穿得相当好,相当拉风喔,身上还带着香水的骚味。”他举起小指,暗示芮奇娘娘腔。

“我不想讲你身上的骚味。我出人头地了。”

“出人头地?又——怎——样?”又有两名男子走进糕饼店。芮奇微微皱起眉头,因为他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被召来的。桌旁那人对刚进来的两人说:“这哥儿们出人头地了,他说他是脐眼人。”

刚进来的两人之一,吊儿郎当、虚情假意地行了个礼,同时咧嘴笑了笑,并未表现出丝毫亲切,倒是露出一口黄板牙。“那不好吗?看到脐眼同胞出人头地总是好事,让他们有机会帮助贫穷不幸的本区同胞。比方说,信用点。你随时可施舍一两个信用点给穷人,对不对?”

“你要多少?”芮奇问。

“你有多少,先生?”那人说,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嘿,”柜台后面那个侍者说,“你们全滚出我的店去,我这里可不想惹啥麻烦。”

“不会有麻烦的。”芮奇说,“我要走了。”

他正准备离去,但坐着的那人伸出一条腿拦住他。“别走,兄弟,我们会想念你的。”

柜台后面那人钻到后头去了,显然害怕会出现最糟的情况。

芮奇微微一笑。“有一回我在脐眼,哥儿们,我跟我老爸和老妈一块儿,被十个哥儿们拦住。十个,我数过。我们不得不收拾他们。”

“是吗?”一直说话的那个人又说,“你老爸收拾了十个人?”

“我老爸?才不呢。他不会浪费这个时间,是我老妈干的。我能做得比她更好,而且现在你们只有三个。所以说,如果你不介意,赶紧给我闪开。”

“当然行。只要留下你所有的信用点,还有身上几件衣服。”

桌旁那人站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把刀。

“你来真的,”芮奇说,“你非要浪费我的时间不可。”他已经吃完椰子霜,现在半转过身来。然后,说时迟那时快,他将身子定在桌缘,右腿猛然踢出,趾尖不偏不倚落在持刀那人的鼠蹊。

他大吼一声,身形一矮,桌子便飞起来,将另一人推到墙边并将他定住。芮奇的右手同时挥出,快如闪电,掌缘重重击在第三个人的喉结,那人一阵呛咳,随即仆倒在地。

这几下只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此时芮奇站在那里,双手各握着一把刀,说道:“现在你们谁还想动?”

他们愤愤地瞪着他,却全都僵在原处。芮奇又说:“这样的话,我要走了。”

可是,躲到后面去的侍者一定发过求救讯号,因为这时又有三名男子走进店里,而那名侍者随即尖叫:“一群捣蛋鬼!不折不扣的捣蛋鬼!”

刚进来的三个人穿着相同的服装,那显然是一种制服,却是芮奇从未见过的一种。他们的裤子塞进皮靴里,宽松的绿色短衫以皮带束紧,头上罩着一顶古怪的半球形帽子,看来有点滑稽。此外,每件短衫的左肩都有“久卫”两个字。

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像达尔人,脸上的八字胡却不太像。三人的胡子虽然又黑又密,却不让它蔓延太广,靠嘴唇的一侧还经过仔细修剪。芮奇暗自嘲笑一番——与他自己狂野的八字胡比起来,它们缺乏一股生气,但他必须承认它们看起来干净清爽。

三人当中带头的那个说:“我是昆柏下士,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被打败的脐眼人连滚带爬挣扎而起,显然状况不妙。其中一人仍直不起腰,另外一人揉着喉咙,第三个则表现得仿佛扭伤一侧肩膀。

下士以练达的目光瞪着他们,他的两名手下则堵住门口。他又转向芮奇——唯一似乎毫发无损的那个人。“你是脐眼人吗,孩子?”

“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但我在别处住了八年。”他不再用脐眼腔说话,但不免还有一点口音,至少与下士保有的程度差不多。达尔不只脐眼一处,某些地方的人还是十分渴望做上流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