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5页)

温季瓷的病房就在桑酒的隔壁,桑酒站在门口,却犹豫了起来。

她先把门拉开了一条缝隙,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哥哥。”

没人应她。

桑酒彻底拉开了房门,床上的温季瓷还睡着。

桑酒怔了怔,她走进病房,走到了温季瓷的床边。

温季瓷安静地躺着,仿佛无声无息。

这是桑酒第一次见温季瓷穿病服的样子,平日里向来强大无所不能的温太子,如今因为她只能躺在病床上。

懊恼、不安、愧疚多种情绪掺杂到一起,铺天盖地,几乎把桑酒淹没。

在片场和温季瓷对上眼睛的那一刻,桑酒第一个反应不是害怕她会死,而是害怕温季瓷会因她而死。

之前针锋相对的种种,走马观花般地掠过她的眼前。

即便温季瓷说过他不认她这个妹妹,但是他做过的事情比一个亲生哥哥还要尽心。

她却还在生气温季瓷轻易脱口的那句话。

桑酒咬了咬唇,再次低头,对上了温季瓷那双熟悉的桃花眼,猛地一怔。

原本寡冷的目光落在桑酒身上时,瞬时软了几分,上一秒从眼底无意露出的侵略性尽收。

温季瓷漫不经心地坐起身。

一声哂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怎么不正大光明地看?”

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桑酒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她想忍住不哭,眼泪硬生生被她含在眼里,卷翘的长睫毛根部沾染了水汽,嘴巴紧抿着,好像受伤的人是她,而不是温季瓷。

温季瓷抬眼看到桑酒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她的下巴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淤青,身上套着的病号服空空荡荡的。

长发没来得及扎起,有些凌乱地散在肩上,看上去委屈得不得了。

温季瓷无奈地扬了扬唇角。

“哭什么?”

温季瓷的话像是触发的开关,桑酒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说话的时候哭腔很重。

“哥哥对不起。”

桑酒站在温季瓷的床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和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情绪酝酿了很久,碰上温季瓷的话,更是止不住,压不下。

桑酒手忙脚乱地地用手背擦着眼泪。

温季瓷呼吸忽的有些紧,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拉住了桑酒的胳膊,往他的方向一拽。

以近乎圈抱的姿势将桑酒环在了怀里。

仿佛失而复得。

没有半点犹豫。

刚才桑酒开门的那一刻,温季瓷就醒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睁眼,因为他担心他眼底疯狂的情绪会被桑酒看穿。

直至他平复好心情才开始面对桑酒,他以为他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却还是失了控。

刚才桑酒叫出哥哥这个词的时候,温季瓷有片刻的恍惚,他了解桑酒,也明白先前她叫的哥哥都不是出自真心。

因为玩笑,因为愧疚,因为其他种种。

而这一次不同,他能听出桑酒是真心实意地叫的。

以前诱她叫哥哥,是想维持着和桑酒之间仅有的联系。

现在如他所愿,桑酒真的把他当成了哥哥。

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桑酒此时此刻的依恋让他舍不得放手。

那该如何,难道当真做她哥哥吗?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他不甘心。

温季瓷心情翻涌,只能把怀里的桑酒抱得更紧。半晌他才松了手,仿佛刚才差点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

桑酒坐直身子,很没出息地把眼泪抹掉。

桑酒看了温季瓷一会,突然把温季瓷的被子给掀开了。

温季瓷一怔,忘记了反应。下一秒,桑酒往温季瓷的被子里钻。

被子再次合上,桑酒坐在了温季瓷的脚下,一双微冷的脚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了温季瓷的脚边。

按照桑酒的理解,温季瓷救了她,就是她的人了,是她真正的家人。

他们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