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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洞。

被毁的车。

棕色的血。

“戈登来过这里。”我得出结论。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就不该继续揍丫的了。但我依旧会逮捕他。我朝边上迈开一步,甩开那女人的胳膊,同时举起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远藤爬起身,摸着脑袋上的肿块。那一定是柯林斯的杰作。

“告诉你们什么?”

“戈登要来。”

“我也不知道他会来。”

我转向自己的队伍,“他是不是想把什么东西塞进戈登脑袋里?”

柯林斯的表情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有个电钻,他……”柯林斯和我一起去过香港,她清楚我身上发生过什么。就算脑袋挨过重击,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也不难。她转向远藤,“你想控制他。”

“把你口袋里的东西都清出来。”我拿枪对远藤晃了晃。

他照做了。他拿出的物品包括一把折叠刀、一包水果糖、一个钱包和数个在我身上用过的装置。之所以要钻戈登的脑袋,肯定是因为这些小设备如果隔着层粗糙皮肉,就发挥不出效果来。

“我完全遵命了。”他说。

“赞穆伯不是美国政府,”我说,“你不必完全照他们说的做。他们下的命令也绝不能超越法律。这和他们有多少钱没关系。”

远藤舒展了下身躯,“我的东家没派我来这儿。是别人。”

我瞄得更准了一些,“别人?”

手机响了。那个铃声——玛丽莲·梦露的《生日快乐,总统先生》——告诉了我是谁的电话。是头儿。不是我的头儿,而是全世界最大国家的头儿。我单手掏出手机,接通电话,贴上耳朵,“总统先生,怎么回——”

他飞快地解释了一番情况,说得那么急,就好像连珠炮,根本不给我讲话的机会。我最后说了声“再见”,接着挂断电话,同时收回手枪,“好吧,看起来我们得当好哥们儿了。”

“什么?”柯林斯叫道。她的语气里满是厌恶之情。

不错。我也是这个感觉,但眼下没法表达,只能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柯林斯在我身后嚷嚷道。

“去把我的压力娃娃捏出屎来!”我知道没必要大吼大叫,但从刚刚幸存下来,又看到所有这些事之后,我最不想干的就是对这样一个我他妈想生生打死的家伙和颜悦色。我走进屋内,甩上大门,接着蹬蹬蹬踩着台阶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我虐待了一番那个压力娃娃——我猜他的名字叫鲍勃——然后走进浴室,脱掉内裤,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如果躺上床,那么不出五分钟我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而在这里,我能冷静下来。在这里,我能——

一个红白色相间的塑料装置突然映入眼帘,它丢在马桶边上的垃圾桶里。我和柯林斯房间相连,共用一个浴室。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拨开一张未经使用、半盖住那小东西的厕纸。

我仿佛突然被戈登的双手卡住了喉咙。

我拿起那根验孕棒,瞪着上面的小格子,大脑一片空白。一根线,没怀孕。两根线,怀孕。我反反复复地看了它们至少三次。这不对,上边肯定搞错了。两根线,怀孕。上边的线是两根。

两根线是怀孕。

两根……线……

鲍勃的脑袋裂开来。

  1. 拉尔斯·乌尔里希是美国重金属乐队金属乐队的鼓手和创始人之一。《睡魔入侵》(Enter Sandman)是该乐队的名作。​

  2. 一种中空的橡胶玩具,常常有小喇叭,捏握时可以发出噪音,被设计用来发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