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冠礼(第4/5页)

红泥小炉上,放着酒壶煨着,没有多少时间,酒香就喷出。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沈轩淡然说着,数十年的阅历,使他眼神清明,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淡淡地说着:“主上的确天赋英明,世所罕见,文才武略,都深如渊海!”

放好酒杯,又执着酒壶,李凝文先为沈轩添酒,才斟满自己的一杯,目光凝望,果然,杯中新酿米酒微现绿色,细如蚁。

稍饮一口,才徐徐说着:“这个当然,父亲所非我所及,不过,沈叔召我来,不会单是为了此事吧!”

沈轩眸光如水,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才叹地说着:“主上诸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一时俊杰啊,你今年才十八吧,无论外貌、气度、学问,甚至武功,均能教人心折不己,看见你,几看见了二十年前的主上。”

说到武功,他还加强了语气,李凝文不由苦笑,摇头说着:“沈叔莫要笑我,我的学问和武功,哪是父亲的十分之一呢?”

沈轩眸子闪烁着异芒,沉声说着:“明珠始终是明珠,纵一时被隐藏在贝壳中,终有一天会露出它的光芒。”

李凝文默然半晌,却笑地说着:“沈叔不必多思了,不必试探了,我生命是父亲给的,只愿助父亲一臂之力,其他的非我所能妄想,自古以来就有立嫡以长的宗法,我岂能有这个心思呢?”

“父亲受命承运,或不拘于世,然我却不得不执于小仁小德,不敢妄于其大,天下几多特立独行之士,却非是我!”这句话说来,轻描淡写,却语气坚定。

沈轩听了,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说着:“果是主上当兴啊!”

说完,又哑然失笑说着:“父不疑子,子不疑父,唯我是妄作小人了。”

当下凝声说着:“公子可愿为安沙王,世代永镇金沙乎?”

李凝文再怎么样镇定,闻此言,也不由全身一震,问着:“父亲要称帝了?”

“主上当然不会如此不智,但是,你可知丁红林已死?”说到这里,沈轩露出几丝讥讽之意,说着:“丁红林被人刺杀,伤重不治,而三日之内,裴许宣刺杀丁红林,以吞并其地,已经传播全省甚至天下了。”

“不管到底裴许宣有没有刺杀,这已经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使上下左右,都知裴许宣不轨之心,主上伐逆之令,已经下达了。”沈轩摇头笑着:“的确,我省粮饷不足,但是主上早有准备,商务司费尽心思,二年中,才积了大军三月之粮,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时是二月,三月后就是五月,离六月收粮,不过月余,怎么样都可以撑下去了,去年整训军队,现都已经具足,十万大军出征,不知这裴许宣,能有什么筹码来抵御?”

李凝文愕然,细想了一下,不解地问着:“裴许宣也集兵六万余,如有城池抵御,也非一时可下。”

沈轩淡淡地说着:“主上和裴许宣之战,迟早都会发生,问题是什么时候出手。”

“用兵之道,在于存亡之地,不击则罢,击必死地,裴许宣的生机在于钟鸣省,这我们都知道,所以裴许宣无论怎么样未雨绸缪,也避免不了死角——这死角我方时刻注意,并且放大,非人力可弥补。”

“丁红林被人刺杀,全省震动,他总有些旧部,清理和安抚人心,也需要时间,主上偏偏不给他这个时间——的确,现在出兵比较困难,我军又有万许牵制在金沙,但是再困难也比日后面对二省容易多了,所以这决心自是容易下得。”

“现在,丁红林被人刺杀,他又凭什么在短时间内联合二省?如果他敢于分兵,那就一次把两省全部拿下,就算他不出兵,可以守住西江省,但是分崩离析的钟鸣省,也必落到主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