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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去,”萨根说,“还要两个志愿者。”

“我已经说过了,我负责掩护。”哈维说。

“万一我的脑袋挨了枪子,哈维,要有其他人负责绑架。”萨根说。

“我去,”萨拉·鲍林说,“不过哈维说得对,这坨屎臭气熏天。”

“谢谢,鲍林。”哈维说。

“别客气,”鲍林答道,“别太得意。”

“有一个了,”萨根说,“还有谁?”

简报室里的所有人都望向雅列。

“什么?”雅列忽然不自在起来。

“没什么,”朱莉·爱因斯坦说,“只是你和鲍林总出双入对的。”

“不完全是这样,”雅列说,“我们在排里已经七个月了,掩护过你们每一个人。”

“别激动,”爱因斯坦说,“又没人说你俩结婚了,而且我们每一个人都掩护过你,但每个人都更愿意和某个特定的人一起执行任务。我的搭档是伦琴。萨根是哈维,因为除了她谁也不肯收他。你和鲍林是搭档。没别的意思。”

“别取笑雅列了,”鲍林笑着说,“他这人很实诚,跟你们这群下流胚不一样。”

“我们是实诚的下流胚。”伦琴说。

“或者说下流得很实诚也行。”爱因斯坦说。

“玩笑开够了吧,”萨根说,“我还缺一个志愿者。”

“狄拉克。”哈维替他报名。

“够了。”萨根说。

“不,”雅列说,“我去。”

萨根似乎想反对,但一转念又算了。“好的。”她说,然后继续简述情况。

“又来了,”雅列一边听简报,一边在私人频道上向鲍林发送道,“你也看见了吧?她其实想说‘不行’的。”

“看见了,”鲍林说,“但她并没有说啊。而且上了战场,她对你和对任何人都没有区别。”

“这我明白,”雅列说,“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似乎不太喜欢我。”

“她似乎对任何人都不太喜欢,”鲍林说,“别疑神疑鬼了。总而言之,我很喜欢你,除了你疑神疑鬼的时候。”

“我努力。”雅列说。

“好好努力,”鲍林说,“谢谢你志愿加入。”

“呃,这个嘛,”雅列说,“民心所向而已。”

鲍林笑出了声。萨根瞪了她一眼。“抱歉。”鲍林在公共频道上说。

过了几分钟,雅列在私人频道上呼叫鲍林:“你真觉得这次的任务很糟糕吗?”

“妈的迎风臭十里。”鲍林答道。

粒子束消失,雅列和二排战友弹开降落包。纳米机器人充电,从背包里以藤蔓形式展开,组成一个个单人滑翔翼。雅列不再自由坠落,向宫殿调整方向,飞往第三道粒子束留下的冒烟窟窿,这个洞口通往继承人所在的育儿室。

权首宫殿和圣彼得大教堂差不多宏伟,可不是个小地方,正厅外是权首的王庭和现已崩塌的行政区域,非艾尼沙人不得出入。公共记录中没有宫殿的建筑结构图,而宫殿本身遵循的是天然艾尼沙建筑风格,以流动和混沌为主旨,与连绵不断的白蚁窝群落颇为相似,从中寻找重要的区域或房间谈何容易。在实施绑架艾尼沙继承人的计划之前,首先必须找到继承人所在的私人房间。军事研究局认为这个难题很有分量,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却不多。

解决方案是往小处想;没错,往单细胞生物的方向想——比方说,C.xavierii,这是一种艾尼沙原核生物,以演化论的观点看,和细菌是一码事。正如各种细菌与人类构成了愉快的共生关系,C.xavierii和艾尼沙人也是一样,它主要存在于体内,但体表也有。和许多人类一样,并非每个艾尼沙人都能坚持洗手间里的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