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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的是哪个新兵?”萨根最后说。

“雅列·狄拉克。”斯奇拉德说。

“他有什么特殊的?”萨根问。

“他有查尔斯·布廷的大脑,”斯奇拉德说,看着萨根再次按捺住本能的回答。

萨根最后说出的是:“你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而且越来越好。”斯奇拉德说着把狄拉克的全部保密档案发送给萨根,技术材料也包括在内。萨根默然静坐,消化这些材料。斯奇拉德坐在对面,看着这位初级军官。过了一分钟,一名餐厅侍者过来问他们需要什么。斯奇拉德要了茶,萨根没有搭理他。

“好吧,我懂了。”看完文件,萨根说,“但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叛徒塞给我呢?”

“布廷是叛徒,”斯奇拉德说,“狄拉克只是有他的大脑。”

“而你们试过把叛徒的意识刻印在这颗大脑里。”萨根说。

“对。”斯奇拉德说。

“我请你再次注意我的问题。”萨根说。

“因为你在这方面有经验。”斯奇拉德说。

“处理叛徒吗?”萨根困惑道。

“处理不寻常的特种部队成员,”斯奇拉德说,“你曾短暂指挥一名真生人防卫军战士。约翰·佩里。”听见这个名字,萨根稍微有点不自在,斯奇拉德注意到了,但没有多说什么。“他在你手下干得不错。”斯奇拉德说。最后一句话纯属讽刺和轻描淡写,因为在珊瑚星战役中,佩里扛着受伤失去知觉的萨根跑过几百米战场,让萨根得到医疗救治,接着冲进一幢正在崩塌的建筑物中,找到了敌方的关键科技装备。

“那是佩里的功劳,和我没关系。”萨根说。提起佩里,斯奇拉德感觉到萨根又是一阵情绪波动,但他仍旧没说什么。

“你太谦虚了,”斯奇拉德说,停下来等侍者奉茶,“我要说的重点在于,狄拉克是个混合体,”他继续道,“他确实是特种部队士兵,但同时也许还有特种部队士兵之外的一面。我需要一个和特种部队士兵之外的角色打过交道的人。”

“‘特种部队士兵之外’,”萨根重复道,“将军,听你的意思,你认为布廷的意识还在狄拉克脑海里的某处?”

“我可没这么说。”但斯奇拉德的语气说明他或许确实这么认为。

萨根思考着这个问题,特别是其中的言下之意,然后说:“你无疑知道风筝号接下来的一系列任务要求我们接触勒雷伊人和艾尼沙人,”她说,“其中和艾尼沙有关的任务格外敏感。”所以我特别需要威尔·利斯特,萨根心想,但没说出口。

“我当然知道。”斯奇拉德伸手端起茶杯。

“而我手下的战士拥有随时可能浮现的叛徒人格,你不觉得这有点冒险吗?”萨根说,“不但对他的任务有风险,也有可能危及他的战友。”

“这显然是个风险,”斯奇拉德说,“我指望你用经验去处理的正是这个。但是,他也有可能成为关键信息的宝库,这个我同样需要有人处理。别的不说,你是情报官,因此是管理这名士兵的理想军官。”

“科里克有什么看法?”萨根说的是科里克少校,风筝号的指挥官。

“他什么看法也没有,因为我没有告诉他,”斯奇拉德说,“这是无必要不得告知的保密材料,谁该知道谁不该知道由我决定。他只知道船上有三个新兵。”

“我不喜欢这样,”萨根说,“从头到尾都不喜欢。”

“我没要你喜欢,”斯奇拉德说,“只在告诉你要处理这件事。”他喝了一口茶。

“我不希望他在我们和勒雷伊人或艾尼沙人打交道的时候担当关键角色。”萨根说。

“你对他和对你手下的其他士兵不能有区别。”斯奇拉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