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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征召工业化国家的老人这条路异常成功,为了保护兵源,殖民地联盟禁止这些国家向外星殖民,只从经济和社会问题促使年轻人希望尽快逃跑的那些国家挑选殖民者。划分士兵和殖民者的来源后,殖民地联盟在两个领域内都获得了良好的结果。

征召老人当兵给防卫军带来了一个始料未及的难题,很多新兵在服役前就不幸辞世,成为心脏病、中风与过多食用芝士汉堡、芝士蛋糕和芝士条的受害者。防卫军一直在采集志愿者的DNA样本,最后发现手头积累了大量不知如何处理的人类基因组。另一方面,防卫军发现他们不仅希望而且有必要继续用士兵躯体模型做试验,这样既能改进设计,又不想影响部队已经具备的战斗能力。

接下来,又一项突破诞生了。无比强大而轻便的半有机质电脑,可以完全和人类大脑整合,虽说被非常不相称地轻描淡写冠以“脑伴”之名。对于满载一生知识和经验的大脑来说,脑伴在智力、记忆和沟通方面能够提供巨大帮助。

但对于货真价实的“空白心灵”,脑伴就更加有用了。

罗宾斯望向容槽里被悬浮场固定住的躯体,对威尔逊说:“看着不怎么像查尔斯·布廷嘛。”

威尔逊正在对储存布廷意识的硬件做最终调整,头也不抬地答道:“布廷是未经修改的人类,我们认识的他早已步入中年。二十岁的他多半很像这具躯体,当然,绿色皮肤、猫眼和其他改进除外,再说他本人的体型只怕也没这么好。这一点我很清楚,因为我真正二十岁的时候可没我现在这么壮实,而且还不需要锻炼。”

“你的躯体经过改造,能照顾好自己。”罗宾斯提醒威尔逊。

“真是感谢上帝,我爱甜甜圈爱得深切。”威尔逊说。

“而代价是被宇宙里除人类之外的各个智慧种族追杀。”罗宾斯说。

“好段子。”威尔逊说。

罗宾斯转向容槽里的躯体,说:“做了这么多改造,不会影响意识传送吧?”

“应该不会,”威尔逊说,“新基因组里,有关大脑发育的基因都没有改动。脑壳里装的是布廷的大脑,至少从遗传学角度说是这样。”

“大脑情况如何?”罗宾斯问。

“看着不错,”威尔逊敲敲容槽控制系统的监视器,“健康,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认为能成功吗?”罗宾斯问。

“问住我了。”威尔逊答道。

“知道咱们都充满自信可真是太棒了。”罗宾斯说。

威尔逊正要答话,却被打断了。房门打开,麦特森将军和斯奇拉德将军走进来,背后跟着特种部队的三名意识灌注技术员。技术员径直走向容槽,麦特森走向罗宾斯,罗宾斯和威尔逊一起行礼。

“快说我们会成功。”麦特森一边回礼一边说。

“威尔逊中尉和我正好说到这儿。”罗宾斯只迟疑了微不可查的一瞬间。

麦特森转向威尔逊:“所以呢,中尉?”

威尔逊指着容槽里三名技术员正在摆弄的躯体:“躯体很健康,大脑也一样。脑伴工作正常,这个并不稀奇。我们已经把布廷的意识模型和传送设备整合在了一起,遇到的问题少得惊人,测试运行证明传送不会遇到问题。从理论上说,我们应该能像传送任何一个意识那样传送他的意识。”

“内容听起来很有信心,中尉,但语气怎么有点没底?”麦特森说。

“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将军,”威尔逊答道,“传送对象在传送时通常是有意识的,这对传送过程很有用处,但这次不同。只有唤醒躯体,我们才能知道传送成不成功。这是我们第一次尝试在不是两颗大脑之间传送意识。设备里存储的如果不是布廷,意识模型就无法接管大脑。即使是布廷的意识,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刻印成功。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所有事情来保证顺利传送。你读过我们的报告,但里面还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地方。通往成功的每一条道路我们都清楚,但导致失败的道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