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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劳福德的脸在公寓的窗户里闪现了一下时,学院的娱乐室里立即响起一阵短暂的带挖苦的喝彩声。史达琳嘴角微微一笑。

她不知道野牛比尔是否在看电视,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克劳福德这张脸的,或者,甚至是否知道克劳福德是何许人。

其他人好像倒认为比尔可能也在收看电视。

和彼得·詹宁斯一起在电视直播现场的还有马丁参议员。她单独一人站在她孩子的卧室里,身后的墙上挂着西南大学的三角形校旗,张贴着支持瓦尔·E.柯尤特以及平等权利修正案的招贴画报。

她是一个高个子的女人,长着一张刚毅、平平的脸。

“现在我要对正扣着我女儿的那个人说话。”她说。她向摄像机走近了一些,搞得摄像师措手不及,连忙重新调焦。她开口对一名恐怖主义分子说话了;要不是因为这事,她是绝不会对恐怖主义分子说话的。

“你有能力放了我的女儿而不使其受到伤害。她的名字叫凯瑟琳。她很温柔、懂事。请放了我的女儿,请放了她,别伤害她。这局面是你在控制着,你有力量,是你在掌管着。我知道你能感觉得到爱和同情。你有能力保护她,使她不至于受到任何可能伤害她的东西的伤害。现在你拥有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向全世界显示你有能力表现出伟大的仁慈,向全世界显示你的大度,能宽以待人甚于世人待你。她的名字叫凯瑟琳。”

马丁参议员的眼睛从摄像机前移开,画面迅速切换到一部家庭录像片上:一名蹒跚学步的儿童,正揪住一头大柯利牧羊犬的毛在那里学走路。

参议员继续往下说:“你现在看到的是凯瑟琳小时候的样子。放了凯瑟琳。不论她在这个国家的什么地方,都放了她,不要伤害她,你会得到我的帮助赢得我的友谊。”

接着是一组静照——凯瑟琳·马丁八岁,抓着帆船的舵柄。船出了水,在龙骨墩上,她爸爸在给船体上油漆。还有这位年轻姑娘的两张近照,一张全身,一张脸部特写。

再回到参议员的特写镜头:“我面对整个国家向你保证,无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都会毫不吝啬地给你以帮助。我有很好的条件可以帮助你。我是一名美国参议员。我供职于陆海空三军委员会。我深入参与战略防御行动计划这个大家称作‘星球大战’的太空武器系统。如果你有敌人,我来打击。如果有任何人骚扰你,我可以让他们住手。你可以在任何时间给我打电话,不论白天还是夜晚。我女儿的名字叫凯瑟琳。请向我们显示出你的力量来。”马丁参议员最后说,“放了凯瑟琳,不要伤害她。”

“好家伙,是神气!”史达琳说。她颤抖得像一条小猎犬。“老天,真神气!”

“什么?星球大战?”马普说,“假如外星人正企图从另一颗行星控制野牛比尔的思维,马丁参议员也有能力保护他——是那调调吗?”

史达琳点了点头。“许多有妄想倾向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都有那种特别的幻觉——异域控制。如果比尔就是这样被控制着的话,也许这一招能够引他出洞。不过这一枪他妈的打得是好,又是她站那儿开的火,不是吗?至少给凯瑟琳又多买到了几天。他们可以有时间在比尔身上再下点功夫。或者也可能没有时间了;克劳福德认为他从绑架到下手的时间可能正变得越来越短。这一招他们可以试试,也可以试试别的办法。”

“假如他扣的是我的一个女儿,那没有什么办法我是不愿意试的。她为什么不停地说‘凯瑟琳’?为什么一直提那名字?”

“她是努力在让野牛比尔把凯瑟琳当一个人看。他们在想,野牛比尔先得视她作非人,把她当一件物品看,然后才能将她撕成碎片。系列凶犯在进监狱后谈起过这一点,有的说就像摆弄一个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