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我怎么知道。”治崎冷着脸,忍不住说。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刻意忍耐着什么一样闭了下眼睛,等他张开眼睛的时候,冷冷的目光又飘到了我的身上,毫不客气地说:“真不知道港口黑手党派你这种没有经验的家伙来做什么,是想让我们陪小孩子玩游戏么?我没有这个闲心。”

“是这样么?”闻言,我同样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便飞快地收了回来。我平静地继续说道:“但是,治崎先生不是之前还和一个小女孩待在一起么?”

治崎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朝着我的方向偏过小半张脸。

他本来就是一副既阴沉又锐利的长相,即便相貌出色也难以让人产生除了害怕和戒备以外的情绪,死秽八斋会的地下通道内光线昏暗,他那张朝我侧过来的小半张脸看上去就像是潜伏在阴影中的恶鬼。

他用那双可怕的、锐利的眼睛盯住我,脸上的神色和周身的气息都隐隐产生了些许变化。

我无视了对方有些古怪的反应,抬手指向右边的通道,面不改色地询问道:“接待室是这个方向么?”

死秽八斋会作为残余的旧势力,当然会修筑庞大而繁复的地下通道掩人耳目,先前说它是一个隐蔽的、小小的堡垒也不为过。隐藏在地面下的通道复杂得就像是蜘蛛网,治崎带着我穿梭于昏暗的蛛丝之间,我起初还有闲心想要记一下路线,不过很快就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了。

或许是因为我三言两语间展露出的冰山一角,治崎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了。

接下来,在沉默中,我终于来到了东堂组长所等候的接待室。

即便是在掩人耳目的地下,死秽八斋会用于招待客人的接待室也装修得十分具有和式风格,墙壁上挂有书画和字帖,房间的两侧置放着刀架,上面托着数把价值不菲的名贵太刀,雪亮的刀尖逐一倾斜、直直对向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我的视线停留在其中一把已经残缺的刀上。刀刃上残留着许多缺口,布满精致花纹的刀身被一道可怕的裂缝贯穿,光是看一眼我就明白了,这把刀的主人曾经拿着它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激斗,最后用它挡住了力量极为可怕的一击。

“港口黑手党的小姑娘,对刀剑感兴趣么?”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留意到我的举动,开口问。

我回过神来,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朝他点头致意。

“组长。”治崎态度恭敬地称呼对方。

“辛苦了,治崎,”被称为组长的男人用比起刀锋也丝毫不逊色的目光依次扫过治崎和我,然后对我说,“港口黑手党的小姑娘,请坐下吧。”

我走过去,将黑色手提箱放在桌面,随后礼节周到地落于下座。

“刚才见你盯着那把刀看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对刀剑感兴趣,”这么说着,东堂组长的视线向下一滑,落在我的手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看来你的确修行过剑道。”

闻言,我后知后觉地抬起自己手掌看了一眼——这的确是一只能用剑的手,不过我对修习剑道这种事情没有任何记忆。我又看了一眼那把残缺的太刀,询问道:“那是组长的佩刀么?”

“曾经是的,”组长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只不过和那个男人交过手之后,就再也用不了了。”

面对我略显疑惑的眼神,组长忽然问道:“你知道时雨苍燕流么?”

……有点耳熟。

但我记不起来了。不太清楚。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时雨苍燕流是一门杀人的剑术,而和我交手的男人就是时雨苍燕流的继承人,”组长回忆了一下,紧接着摇了摇头,“不过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消息,是听说他跑到了一个小地方开了家寿司店,也不知道他的儿子有没有继承他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