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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理屈,真的不能怨怪她。她们那个年代爬山都是有缆车的,那是游山玩水,哪里像这样做苦力,她深吸一口气,道:“还是歇会,上山吃素斋就好了,不急的。”

说完她在树下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撩袍坐下,抹了一把自己脑门上的汗水,拉着温沭坐下。她觉得累,温沭不累,反道:“我牵着你上去,歇在这里不好。”

她朝赵攸伸手,掌心处泛着晶莹的汗水,赵攸瞧见后就撇了撇嘴,站起来跟她一道走了。也不知温轶是否是故意的,选择荒山野岭,光是爬上山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两人到达寺庙门口的时候,赵攸脸色通红,温沭摸了摸她脑门,掌心一片湿润,她好笑道:“陛下今日想必累坏了。”

赵攸听着这话感觉哪里不对,这话就像是平日里情。事过后那样,轻声问她累不累,这人不老实。

她不理温沭,轻声哼了一下,抬脚大步走进寺庙。

此处罕有人至,寺庙大门上都是锈迹斑斑,门口也无僧人来引,幸而赵攸此前让人与这里的住持通知过,不然定会以为此处无人。

往里走了十数步,就见也老迈僧人大步走来,双手合一:“望施主恕罪,有失远迎。”

赵攸累得很,想必这里也没有多少僧人在,便道:“可有禅房,我累了,想先歇息会。”

温沭有话想说,赵攸捏着她的手,带她先去禅房休息,用过素斋再去寻那妇人。此处无人,妇人在这里被藏了十多年,可见此地并不像表面这样管制很松。

赵攸累得不行,一入禅房就给自己捏着脚,她本当是带温沭来散心的,若那妇人真的不是云灼就罢了,游玩一趟。若是云灼便将人带回临安城,宫中多处宫殿,择一处给她养老就是了。

禅房内早就熏着炭火,一进入就感觉很暖,赵攸脱下外袍就躺在榻上,与温沭道:“你莫要心急,那里都换作了霍氏的人,不会阻拦你进去的。”

温沭眉眼隐着一抹愁绪,勉强一笑,道:“我晓得,你若累就先睡会儿。”

赵攸巴不得自己先躺会,点点头:“我先睡会,你去的时候记得唤醒我,我陪你一道去。”

赵攸累得不行,躺下后就睡着了,温沭静静守着她,等她睡着后才摸摸她的眉眼,指腹从眉眼处滑落至唇角,她亲了亲,如此都没有惊醒赵攸。

可见她确实累得很了,她咬了咬赵攸的唇角,这才起身去见那妇人。

寺庙中甚是荒芜,僧人引着她往偏僻之地走去,一路上皆是荒芜之色,与方入山的葱郁之色甚是不同。

路过一片满是落叶的林子,再走片刻才看到几间屋舍,僧人止步,道:“前处是禁地,夫人自己去的好。”

温沭颔首,自己去推开门,那里有几名妇人在聊天,见到她后便行礼,主动给她带路。

往里走可闻一股檀香味,屋内设一佛堂,温沭止步于门外,看着那抹背影,她忽而生起胆怯之心,近人情怯。

她鼓足勇气往里走去,妇人终是没有回头,她忽而泪流满面,到口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了。不知站了多久,她后退两步。

那位妇人静静敲着木鱼,声声入温沭的耳,她盲目地往后退去,或许不该过来的,前世里她大概也是这般过了余生。

她对温轶而言失去了最后的棋子作用,是死是生,温轶都不会再观,她何必来叨扰,不如还她安静的天地。

她若踏出寺庙,知晓云家因她而灭门,必是一番痛心彻骨,不如不知的好。

温沭走走停停,最终都没有敢进去,转身落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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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醒来的时候,温沭回来了,她坐与榻沿,垂眸看着赵攸。一见她睁眼便笑道:“可睡好了,我们回宫吧,时辰不早了。”

“不去见那位妇人了吗?”赵攸惊得爬起来,看了眼外面的时辰,恼恨道:“你怎么不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