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第2/3页)

穆见安抚母亲,先道:“今日我已试探过温轶,想必不是他所为,倒像是宫里那位所为,毕竟她身上也有云氏一半的血脉。”

*****

赈灾一事有人搅乱后,赵攸就让人注意着,自己一根神经也紧紧绷着。

半年前她大病之时就提及过立太子一事,当时反驳,赵攸这次又将之摆上了桌面。赵景聪明与否,善良与否,还需后天教养。

多少还是在于大人,教得好便是明君。

她通知礼部去拟封号,礼部老尚书接到旨意的时候,整个人处于一片混沌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去劝谏又没有这个胆子。

小皇帝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帝师安时舟都不给面子,别提给他了。

他思之无果,去找帝师想法子,立太子也可,只是皇帝未及若冠就匆匆定下储君。小殿下周岁都没有,如何判定他是否是合适的储君之选。

好歹也要等上几年,且皇帝后宫清冷,请立太子不如去纳后妃充实后宫。

思来想去这些事唯有帝师出面,他带着皇帝旨意匆忙去安府。

安时舟近日里身体不大好,齐安忧心忡忡,见到礼部尚书后也带着婢女离开,嘱咐安时舟早些休息。

老尚书说明来意,安时舟精神不好,轻轻咳嗽几声,道:“陛下想给苏氏女撑腰,有些昏了头,不过苏氏女倒也安分,立太子不过是便宜苏家人。”

“话虽如此,如此盛宠之下,当心外戚揽权啊。”老尚书痛心疾首,先帝去得早,膝下也有几位皇嗣,小皇帝到如今就一人皇子还捧在手心里,思来想去终究是不妥。

安时舟摆手,解释道:“苏文孝看似爱权,可他并未做出揽权的事,无非是当年跟着温轶做过几件不利陛下的事,如今陛下不计较,我等岂可多嘴。”

他与苏文孝斗了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他的心思,看似碌碌无为,其实比谁都精明。他能逼得陛下无可奈何,也能随手让出枢密院。

说他外戚揽权不利于朝堂,多半不会的,这种事只有温轶做得出来。

苏家是不可能的,他见老尚书依旧是不愿,劝道:“你担心什么,贵妃现在无子,看似得了很大的便宜,一旦她自己诞下皇嗣,到时候太子的位置没有了,应当是她自己去哭。”

一碗水端不平,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有偏差,更别提不是亲生的。皇帝急于给贵妃依仗,立不满周岁的娃娃为太子,且看日后苏氏诞下子嗣又会是怎样的风云。

老尚书被劝服了,苏氏这是自己砸自己的脚,且等日后看她哭去。

礼部得到皇帝旨意后,其余人也都知道皇帝要立太子,苏府门前多了很多来拜访的人,苏文孝没有理会,日日与自己的母亲在周旋,想要问出云灼的去处。

*****

宫中还留着十余名美人,皇帝不曾召见,日日来往于福宁殿与崇政殿之间。

时间久了多是不安分的人,赵攸设宴时让人传伶人作乐。

伶人都是教坊中人,自愿入宫,在宫中□□后才能献技,在贵妃的管教下都很安分。因此,那些伶人毫无心思去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今日依旧是如此,在桐华台宴饮。

重臣都来了,唯独安时舟缺席,他身子愈发不好了,就连每日的朝会都会缺席,人老了都会大大小小的病痛。赵攸特地让太医去诊治,准他在家养病。

他一缺席,朝堂上就成了温轶与苏文孝的对敌,两人剑拔弩张,安时舟的门人吓得话都不敢说,缩着尾巴做人。

今日宴饮也是如此,两人三言两语就怼上了,说话间皇帝也任由他们去了。

伶人格外美,腰肢纤细,琴艺精湛,一举一动都带着媚意,他二人怼得不可开交,其余人连带着皇帝都多看一眼。

伶人起舞时水袖翻飞如蝶翼,动人之姿让人舍不得眨眼。皇帝品了一口酒,看着殿内的舞女,蹁跹起舞,腰肢软如同无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