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第2/3页)

她捧着皇后的脸,轻轻地将吻落在她的眼睫上,蜻蜓点水就松开,不忘道:“我会早日查明那些事的,不管怎样也都是上一辈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皇后凝视她热情的眼眸,指尖拂过她扬起的眉梢:“那你记得今日的话,都是上一辈的事。”

赵攸不懂何意,却还是郑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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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举行亲政大典,朝臣头顶炙热的太阳,热得朝服都湿透了。待礼毕后都恨不得回府去换衣裳。

赵攸故意晾着他们,典礼进行得十分缓慢,直到黄昏才结束,晚上还有筵席,她自己回殿换袍服,让朝臣在外等着。

皇后在福宁殿一直等着她,见到人后就立即替她脱下厚重的冕服,中衣都跟着湿透了,脸也晒得通红。她让人取了清凉的药膏,轻轻地在赵攸脸上抹了一遍,不然明日就会黑了一圈。

赵攸不是沉默的人,细细地将典礼的事都与她说了一遍。皇后一面听着,一面给她抹药膏,最后仔细叮嘱道:“晚间少饮些酒。”

“你不去吗?”赵攸怪道。

皇后面色如常,低眸看着赵攸袍服上的龙纹,“我不大喜欢去那些热闹的场所,在华殿内等你回来,少饮酒。你药还未曾断,饮多了终究不好。”

赵攸没有办法,这种场合皇后总是能躲就躲,她不知当年发生什么事令皇后这么畏惧人前。她想了想也就没有再勉强,扬首在她额间亲了亲,“我早些回来,你若是等不及就先睡。”

“好。”皇后应道,理了理赵攸的发髻后,转身去吩咐皇帝身旁的宫人,让他们盯着皇帝少饮些酒。

赵攸站在冰块前看着皇后嘱咐宫人,忽而插一句:“皇后若是放心不下,不如自己去,今夜歌舞是必不可少的。”

皇后手中动作一蹲,回身看着赵攸:“我怎地不知今夜有歌舞?”

赵攸扬首看着屋顶,装作毫不知情:“朕听人说了几句罢了,也不知有没有。”

宫人哪里再敢接话,得了皇后吩咐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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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设宴的时候,赵闽也在列,他在府里待了多日,对于外面的事也浑然不在意。温轶数次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分寸,皇帝亲政后就会对他动手,要早做准备。

赵闽这些时日已然看明白了,温轶要的是一个傀儡皇帝。他的阿兄不听话,温轶就想换一位皇帝,而他若是不听话,只怕也会被废弃,这样兜兜转转,他指不定命都没了。

所以,他对温轶的示好装作不知道,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筵席上赵闽被朝臣孤立,他久不入朝堂,名声又不大好,想与他交好的朝臣也不多。尤其是见到小皇帝在朝的威望渐深,都得掂量一二,免得走错了路。

筵席上气氛压抑,冰块也挡不住身上的冷汗,安时舟在朝臣之间游刃有余,替皇帝挡了不少的酒。苏文孝坐在温轶下首,自斟自饮,情绪也不是很高。

亥时筵席就散了,赵闽搂着一个伶人退席,顺势将人带去了王府。

苏文孝随着温轶一同离开,两人都是同样的脸色,面对这样的局势,温轶是无法展颜,至于苏文孝,多半是做戏。

赵攸是清醒的,她看着苏温二人一同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当年的事有些古怪。她趁机找来任宁,让她去查查多年前苏温的交情。

苏家多年来一直在追随着温家,就算温轶当初没有做首辅也是一样的,她感觉出苏文孝不是真心屈于温轶之下,是有苦衷的。

任宁掌握着季家军,手中人脉比起以前宽广,领了皇帝吩咐后就去查。

赵攸回到华殿的时候,皇后在沐浴,她看到状台上的珊瑚手串,脑海里莫名就涌现了齐安姑母的话。她捏着手串发了会儿呆,这个手串是苏老夫人的东西,而皇后那日见到后并未显出太多的惊讶,现在想想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