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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暖人心,尤其是皇后此时心中不安,她眼睫颤了颤,回眸看着榻上像孩子一样的皇帝,弯了弯唇角。

赵攸滚了两下就想起正经事,爬起来半跪在榻上,与皇后商议道:“阿沭,我明日去寻首辅,令他将温瑾带回府,没有送去道观罢了,竟在我眼下徘徊,真是不像话。”

温轶与陈氏不同,后者眼光短浅,总想在宫廷里占据优势,就盯着皇后不放,而温轶则是心挂朝堂,只要赵攸显出不悦,他就不会将人留在宫里。

他野心大,不会将自己两个女儿都放在宫里的。

对于温瑾的处置,皇后始终拿不准,但赵攸主动去解决,她也就放心大胆让她去做了。

熄灯后,赵攸就挪到皇后身侧,就像兔子一样拱来拱去,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安逸,皇后心中也是满满的,在她眉眼处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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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后赵攸留下温轶,主动说起温瑾之事,态度一反常态的冷硬。

朝堂上沉浮多年的男人从来不会因女子而妥协,对于皇帝的话,他除去难堪外也没有其余的想法。皇帝薄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也是没有用的。

他作揖后就抬脚离开,自己去慈宁殿接温瑾离开。

皇后处再次接到陈太妃的邀请,她并不想去见温瑾,并未在意,听闻首辅去了慈宁殿,她就知晓赵攸说动了。

毕竟温轶心中,唯有权势最重要。

皇帝生辰在即,温轶举步艰难,这个时候不会为了温瑾而分心。后宫里季贵妃‘有喜’朝臣再也没有理由阻止赵攸亲政。

听说礼部已在准备亲政大典了,就等着赵攸的生辰。

半个时辰后,宫人来报,首辅领着温三姑娘回府了。

她顿觉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小皇帝兴冲冲地走过来报喜,“阿沭、阿沭,温瑾走了,我给陈柏说过了,将画像给他看过,以后不准温三姑娘再进宫。”

外面无法防患,宫廷还是可以吩咐下去的,只要她不出现在皇后面前,她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皇后柔柔一笑,笑意带着不多见的宠溺,“陈柏定然会起疑的。”

“这倒不会,我就说了温三姑娘心思深,这样的蛇蝎女子就不该放入宫里。”赵攸在一旁坐下。

赵攸一笑间,窗棱间漏出来的光将她眉眼勾勒得越发生动,皇后看了心里也舒服。她前世里受的教养令她在两人间占据主动,其实以小皇帝对她的在乎,那些学到的东西反成了心里的累赘。

皇后应当是母仪天下,姿态端正,她总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些,尤其是情感上,她是不会让的,与她所学背道而驰。

“阿沭,过段时间我们就查查你母亲那件事,可好?”赵攸眼睛亮亮的,提及这件事就格外有神。她知晓古人十分注重名声,皇后明面上从不曾提及,心中必然时刻牵挂着母亲的冤屈。

她喊阿沭也是学着柳钦喊的,人前就是皇后,没有第三人在就是阿沭。皇后听她每次喊阿沭,笑意就会深几分,这次笑意却是凝固下来,她极是不自在,就拒绝道:“你亲政后就会遇到诸多难事,这件事也是不急的。”

“这不是大事,不会耽误时间的,早日查到也好洗净你母亲身上的冤屈,那样就可以将你母亲牌位迎回温家祠堂,到时我给她提一提位分,不至于孤身在荒郊啊。”赵攸道。

赵攸是好心,尤其是满腔热情为心爱之人做事,又要亲政,心内抱负得以实现。皇后心中泛起无法言说的苦涩,面对赵攸纯澈的热情,她唇角动了动,不知该如何拒绝。

谁都希望枕边人干干净净,私生子这样的声名太过难听了,尤其是皇后。

赵攸见她迟迟不说话,只当她是害怕,握着她点点双手,安慰道:“你不必害怕的,我会帮你查清楚的,你莫要多心。我并不在意那些声名,只是查清后对你有益,假以时日我会让玉牒上记你的名字,改掉温瑾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