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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是给她下套,借以除去季荀。

他顿时明白过来,忙羞愧道:“陛下所言极是,是臣疏忽了,险些就上了他们的当。”

赵攸笑道:“姑父也是心忧朕,无需太过介意,只是这个消息从何而来,姑父要查清楚,勿要再次被骗 。”

安时舟脸色涨得通红,也没有说明来处,只道自己可以解决。

“这样便可,就不留姑父了,您且慢走。”赵攸又走回桌旁,提笔练字。

安时舟也没有脸面再留下来,行礼后就大步离开,比来时更为匆忙。

他出殿后,赵攸就走到窗下凝视他的背影,眸色愈发暗沉。

一站便至日落西沉,双脚麻木才回神,她召来任宁,吩咐他去办事。

陈氏留着也是祸害,既然她自己不安分,也怨不得别人做事狠毒。

任宁得了吩咐就离开,她一人留在殿内继续练字,天黑时中宫送来她每日必喝的汤药。她哼哼一声后就扬首喝下,顺便打探皇后在她离开后做了何事。

谁知中宫的宫人嘴比锁都要严,怎么都撬不开,她问了几句也问不出来,直接将人赶出去,眼不见为净。

晚上就只能留在福宁殿。

身旁无人,一夜间辗转难眠,上早朝的时候也极是无精打采,眼下一团乌青。早朝听朝臣说话也不会发表言论,她听了几句后就神游天外。

不知何时温轶出列,直言道:“陛下,臣这里有几份账目,上面都是季荀季将军贪墨的证据,还请陛下过目。”

赵攸猛地一惊,她还没想好具体事宜,温轶就占着她的先了?

皇帝面露惊讶,正合温轶的意思,他不顾皇帝的神色大声道出季荀贪墨具体事宜,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令人无从辩驳。

季荀气得脸色发青,忙跪地言道:“陛下,这都是诬陷,臣一身清白,怎会做出贪墨之事,望陛下替臣做主。”

“季将军冤枉喊得有些晚,这上面记载得很是清楚,你不如进了刑部再喊,来人,带下去。”温轶一挥手,外面的侍卫直接将人带出去。

“且慢!”赵攸站起来怒喝,温轶直接拿下高位朝臣,连请示她的意思都没有,当众不给她颜面,明目张胆地欺辱她。

皇帝气得身子发抖,胆子小的朝臣已然吓得跪地,不敢抬首去看。

温轶无所畏惧,再度挥手示意侍卫直接将人拖下去,直面小皇帝,道:“陛下年岁小,识人不明,臣为陛下分忧罢了,您莫要动怒,这种贪污的朝臣就是朝堂的蛀虫,当要早日离去。”

侍卫漠视皇帝的命令,捂住季荀的嘴就拖了出去,连喊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赵攸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知晓不可任性不可与温轶硬碰硬,深深吸入一口气道:“既然是首辅举发,此事就不好就交给首辅去审。”

她在朝臣里左右巡视一圈后,将目光落在苏文孝身上,吩咐道:“交由苏文孝与刑部尚书去审,朕要真相,两位爱卿当知晓分寸。”

温轶听到苏文孝的名字后就没有说话,跟着朝臣高呼一声陛下圣明。

朝会后皇帝直接去中宫,温轶手中的证据就是任宁寻来那份,昨日被皇后夺走,今日就让温轶去举发,皇后这是何意?

尤其早朝上温轶张狂得意的姿态,蔑视她的眼神,就像一根根阵般扎在她的心头上。

去了中宫方知皇后不在,她这是躲出宫了?

她去花圃里找了找,也没有人在,见到碧绿色的药草后,她孩子气地想抬脚去踩。脚抬到半空中又收了回去,气呼呼地回崇政殿。

季贵妃已得知消息,哭哭啼啼地来找皇帝求情。

赵攸懒得搭理,直接让内侍将人送回宫。她自己事都处理得一团糟,哪里有心思管旁人家的事。

午后苏文孝与刑部尚书一道入宫,皇帝点名让他二人审理,他们就不能装聋作哑,将事情妥帖地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