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第2/3页)

皇后趁机道:“我在宫中也是举步维艰,季贵妃若是失了子嗣,第一便会猜测是我。陈太妃心中只有她的掌宫权力,我若失势,得势的必然是她。”

陈氏是不会安分的,这点温轶比旁人更清楚。

温轶在心中思量了片刻,反问道:“你有何想法?”

皇后略有难处,在温轶的压力下勉为其难地开口:“太妃在宫中也无用处,恪亲王在府内整日饮酒作乐,不如让他去封地,避开锋芒,这样您行事也便利。”

温轶眸色一震,似在打量皇后神色,今日方觉这个女儿心思不浅,竟做了挑拨离间的勾当。他冷笑道:“你想挑拨我与陈氏?”

“父亲说笑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至于听与不听都在您,宫里的事我能做主,就连季氏那个孩子也可以除去,就看陈太妃会不会撺掇季贵妃来揭露我了,父亲要试试看吗?”皇后眸色平静,就连唇角抿起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

她这么一说,温轶心中也存疑。陈氏先违背约定将入宫代嫁一事告知季氏,这是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他心中本就疑惑不解。

虽说他不在意温沭这颗棋子,但毁了她,也会给旁人机会来陷害温家。

仔细一想,陈氏确实不适合待在宫里。然而他不能做出深信的姿态,摆手道:“此事事关重大,待我回去想过再说,你且盯住季氏。”

温轶没有多待,也是待不住的。他走后,皇后抚了抚额角,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水,颓然地在小榻上坐下来,摸到一盏凉透的茶后,扬首就饮了下去。

心中的紧迫感才散去大半,她盯着手中空空的茶盏,想了许久后才让人去给苏文孝送信。

季荀留不得了。

温轶已然失去最后的耐心,赵攸光有一个陈柏,根本不能与他对抗。

唯有得到季家的兵力,她亲政的步子才会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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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品送了几波后,赵攸就开始心疼银子,意思到了便可,其余的让旁人去做。

季贵妃不知是心中有虚,还是真的在‘养胎’,躲在自己寝殿里足不出户。赵攸顿觉心中烦闷散去大半。

朝堂上温轶再次与季荀对上了,连贬季家几名武将,朝臣对季荀的羡慕又散去几分。女儿就算诞下皇嗣,只怕也看不到自己亲外祖父。

季荀吃了不少亏,向皇帝求救,谁知被温轶恰好发现,差点掀了他的底牌。

他进退两难,转而去寻安时舟。安驸马是帝师,在朝中也算有些权势,且他敢于与温轶对抗,数年来也未曾动过根基。

他秘密去寻安时舟的事恰好传到苏文孝耳中,两人都是儿女亲家,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就悄悄跟着过去了。

这时赵攸手中多了几份季荀贪墨的证据,这是她让任宁找来的,足以给季氏定罪。只是她贸然将证据交出去的话,季荀肯定会知晓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推动。

她左右细想后,就回中宫找皇后商量。

皇后见过温轶后就一直心神不宁,那番话无疑太过凶险,将陈氏与赵闽送走是她走的最凶险的一步棋,然而她不得不走陈氏留京只会带来诸多麻烦,将人赶去封地。他们若想存兵谋反,那么赵攸也算是师出有名。

小皇帝走进来时,皇后正坐在榻前发呆,她悄悄地走过去,察觉她神色不对,怪道:“你怎么了?”

一句话令皇后回神,抬眸就看到赵攸担忧的神色,她微微一笑,道:“想着那些药草,最近长得不大好,想去问问观主可有方法令它们长得快一些。”

“又是药草。”赵攸抗议一句,也没有多加计较就将证据摆在皇后眼下,将大致事情都说了出来,继续道:“安时舟并不合适,苏文孝也不可,想来想去我也不知该让谁来举发。”

皇后翻过一眼发觉都是账簿,期间还涉及到户部的人,显然那些人是依附季荀的,言道:“这些都真的交出去就会牵连户部的人,到时候惩罚了他们就会空出许多职位,必然就会便宜了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