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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屏风就看到在案后端坐的皇后,姿态清婉,气质华然,比起温瑾更是多了一份特有的沉稳气质。

这份气质与她本身的年龄极是违和,起先没有注意到,自从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就觉得哪里不对。

皇后身上与年龄不符合的气质就像是真的被调。教过,她想了想后觉得有些荒唐。挪着步子走近后,皇后就抬首了,笑道:“你醒了。”

赵攸点点头。

皇后拉着她在一旁坐下,顺手将一旁的外袍披到她的身上,一并道:“我按照你的意思将季贵妃送回去了。”

“让人记下就成了。”赵攸道。

皇后起身就去屏风后将药端来至于赵攸桌上,也不去催她喝,反说起公事:“陈氏寻我,让我给你喝下绝育的药,这样就不会有子嗣了。”

赵攸本是端起药了,听到这句话后又不自觉地将药放下,觑了皇后一眼:“你去给赵闽喝下。”

皇后浅笑:“那你自己去做。”

“那、那你将药给我。”赵攸气鼓鼓,扬首就将药汁喝尽了。皇后从袖袋掏出白日里掉出来的瓷瓶,置于皇帝手中,“你自己处置就好,相信陈氏会安抚好季贵妃的。”

赵攸摩挲着瓷瓶上的花纹,想起任宁的事就先宽慰皇后:“季荀那里不到最后一步就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我相信首辅也不会任由其发生的。”

这么多时日的相处,皇后也摸透了赵攸的行事方法,大事上细致如尘,小事就糊里糊涂,说话做事也总是惹她生气,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她气归气,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过她也相信首辅不会任由人揭露自己的疤痕,势必会压下来的,毕竟这个紧要关头,温轶也不想发生这样丢脸的事。

赵攸睡了大半日也不困了,用过熬好的鱼粥后就在案后看着奏疏。

皇后知晓酒醉极易亏空身子,就拉着她上榻躺着,道:“不睡就合上眼睛,养养精神。”

两人躺在一起,赵攸眼睛睁得很大,往皇后处挪了又挪,就差没有钻进她的怀里,小声道:“阿沭,我不困。”

她不困,皇后有些困了,被她蹭得心口发热,索性将她往外推了推,“我困了。”

“哦,那你睡吧,我看着你。”赵攸回一句,也没有多想就认真看着她温和的面容,目光描绘出皇后的睡颜。

被人这般盯着,目光灼灼,哪里会睡得着。

皇后睡意顿时就消去大半,睁眼就看到赵攸认真的眼神,好气又好笑,心中骂了一句小傻子后就反握住她的手,将人顺势拉入怀中。

赵攸迷忙,不知皇后要做什么,但见她人压了过来,脑袋里就嗡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皇后笑得温和,榻前点着一盏小灯,照亮了她的眸色,极为动人。她在赵攸的惊愕中弯了弯唇角,添了几分媚色,道:“你觉得那梦中那个人教会了我什么?”

“什么?”赵攸脑子顿时就运转不了,就像沉入一块大石头。

赵攸未经过情事,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皇后只想简单吓唬她,指尖在她眉眼来回抚摸:“你能猜到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床笫之间陡生暧昧,令人气息不稳。

赵攸被她压着,顿觉心口透不过气来,她这个时候忽而就不傻了,猜到:“难不成是、是……”

她结结巴巴地忽而就说不出来了,鼻子吸了吸,就像是被人欺负了。

皇后一怔,她以为小皇帝必然会炸毛生气,多半还会咬她一口,哪儿想是自己先委屈上了。她好笑道:“你委屈什么?”

“委屈你懂了好多。”赵攸想了想,她好像什么都不会。

皇后觉得她的想法有些天真,没有恶意的揣测,想不到还是先委屈上了,她这里纠结如何哄人的时候,赵攸便已攀上她的脖子,恶狠狠道:“我、我做上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