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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礼用手指叩了叩桌面,思忖着讲道:“嗯,我会让省党部下文件任命他们为督察组的干事成员。让他们跟着我们出入进退也好有一个缘由。你呢,就来当督察组的副组长。”

赵信全连忙摇手不已:“不敢不敢!赵某实在是当不起!赵某愿在幕后为沙秘书出谋出力,却不好暴露在前台啊!希望沙秘书能理解。”

沙克礼用食指点了点他:“唉!你们这些奸商,就知道挑动我们为你们‘火中取栗’!你们只想回避矛盾、坐享其成!”

赵信全肃然道:“沙秘书,我赵某人岂是那样的宵小之辈?我隐在幕后支持你,绝对比站在前台来力挺你效果更好!”

“井祖公祭大会九一八毒盐水”事件给忠县上空平白蒙上了一层阴云,将原本浓烈的喜庆之气一扫而光。

黎天成一直到自己将冯承泰、萧秋凌送上专号快艇之时,都保持着不慌不乱、沉着镇静的姿态。但在他内心深处,却委实焦虑不已:各种关于“井祖公祭大会毒盐水”事件的谣言甚嚣尘上、愈演愈烈,而对嫌犯线索的排查侦探也一直没有太大起色。虽然雷杰带回了朱万玄、钱百文两人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让黎天成的心情明亮了几分,但军统局万县站仍未查出那天“井祖卤水”残液中毒剂的来历,这又让黎天成难以彻底释怀。他在若无其事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暗暗逼近。

这一天,王拓从县党部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更是明确证实了他的预感。王拓是这样报告的:“省党部沙克礼秘书没有离开忠县,而是在县城半坡街挂出了‘党务督察组’的牌子要对忠县党务进行督察哪!”

“什么?”黎天成一下绞紧了眉头,“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拓恨声说道:“这还用说?沙克礼是准备拿咱们县党部‘开刀破膛’!”

“没有你讲得这么严重。”黎天成镇定如常,“他这是借‘党务督察’之名而大搞猝然发难!中央党部是不会允许他这么胆大妄为的。”

王拓继续报告道:“还有,天虎帮原二帮主郑顺德居然还成了他的督察组里的保卫干事,刚才就是他送来的函告文件要求对我们县党部指手画脚呢!他说,他们近期就要到县党部来召开‘忠县问题征集大会’。”

“‘忠县问题征集大会’?”黎天成觉得这沙克礼实在是横行无忌到了极点,“亏他想得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好了,我知道了。”

王拓关心地问他:“书记长,沙克礼这一番来势汹汹,你准备如何应对他们?”

黎天成平静地说道:“沙克礼来忠县搞这样的督察党务,县党部就由你代表我出面去衔接便是。他若问起我,你就说我一直留在涂井督办‘井祖公祭大会毒盐水’事件。我相信你在县城能够独当一面地处置好各种事情。”

听罢,王拓非常利落地答道:“好。”

黎天成又着重吩咐了一句:“若有意外情况,你要随时与我联系。”

“明白了。”王拓快声应道。

搁下电话后,黎天成沉思了一会儿,又拨出了一个号码:“县保安队吗?我是黎天成,找你们的任东虎副队长。”

不一会儿,任东虎爽朗的声音便在话筒那一头响了起来:“天成啊,有什么事吗?”

“东虎哥,你知道你们帮中的郑顺德现在在干什么吗?他竟然混进了什么‘党务督察组’要和沙克礼这小人一齐来联手对付我。这件事儿你清楚吗?”

“啥子?这狗娘养的郑顺德,真这么做啦?天成,你今儿不来说,我都不知道哪!这狗日的,先前既不想加入县保安队,又不想加入县护盐队,整天拖着他那狗尾巴到处乱晃……至于他怎样和什么沙克礼走到一起,我还真不清楚!天成,你说吧,要我怎样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