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注目的技能(第3/4页)

麦克阿瑟那富戏剧性的表现,常使他与众不同。他代表盟军在美国军舰“密苏里号”(Missouri)上接受日本投降的表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事情发生在 1945 年 9 月 2 日,星期天早上。日本的外交与军事代表团于 8 点 55 分抵达。在场等候他们的有美国、英国、中国、荷兰、法国与苏联等国家的代表。日本代表团的 11 位成员都身着晨礼服或挂满勋章的军服。几分钟后各代表都已就位,麦克阿瑟将军才从船舱走出来。他身着整个战争期间一直穿着的典型卡其军服,衣领打开,没系领带,没有配挂勋章,头上则以惯常的轻松方式戴着野战元帅帽。当他致辞时,他还笔直地站着,但在宣读预先准备的文稿时,他的手却颤抖起来。然后在签署投降书时全场鸦雀无声。9 点 8 分,在典礼正式开始后才 13 分钟,就结束了所有的仪式。

麦克阿瑟对受降书的签署让人联想起总统的签名惯例。他使用 5 支笔,其中一支笔是他自己的。他用第一支签“道格”(Doug),第二支笔签“拉斯”(las),第三支笔签“麦克阿瑟”(MacArthur)。他用另外两支笔签署第二份文件。因此,他可以将具有历史意义的笔送给他的朋友。其中一支保存在他心爱的西点军校的博物馆。

在受降典礼中,麦克阿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吸引大众目光的能力。在科雷吉多尔岛(Corregidor)投降之后,巴丹(Bataan)的死亡行军成为盟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惨痛的事件之一。被日本俘虏的盟军部队在这次行军中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战犯集中营的人在和时间竞赛,但所费的时间比预期来得长。麦克阿瑟在回忆录中写道:“当他们一知道盟军登陆日本本土时,立即开始将战犯从日本集中营中释放出来,第一批被释放出来的人有温莱特(Wainwright)与珀西瓦尔(A. E. Percival)两位将军。他们被关在中国东北的沈阳,并从那里飞回马尼拉。我立即指示,把他们两位接回日本参加在“密苏里号”上的受降典礼。当我正要坐下吃晚餐的时候,我的侍从官通知我他们两位已经到了。我立即起身前往大厅迎接他们,但在我到达之前,门已经打开了,站在眼前的人正是温莱特,他体态憔悴、苍老了许多。穿在瘦弱身体上的军服呈现出许多的褶层,他拄着拐杖困难地走着,眼睛凹陷,脸颊上有许多疤痕,头发雪白,皮肤看起来像旧皮鞋的皮革。当我拥抱他的时候,他努力想对我微笑,当他试图讲话时,他却发不出声音来。”

1945 年 9 月 2 日,当日本在美国军舰“密苏里号”上签署投降书时,站在麦克阿瑟后面的正是温莱特与珀西瓦尔两位将军。此次安排对温莱特是别具意义的,自从成为阶下囚后,他都生活在精神的煎熬中,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如果战后他还活着,他还必须面对因在菲律宾率领美国部队投降一事,而接受军法审判的残酷事实。但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麦克阿瑟让他出现在受降典礼的现场。

1945 年,麦克阿瑟以一位征服者的身份搭乘闪亮发光的银色 C-54 运输机飞抵日本。当他在厚木(Atsugi)机场降落时,随着舷梯的缓缓下降,乐团开始奏乐。麦克阿瑟将军是第一位从这架命名为“巴丹”的飞机舱门中走出来的人。他走下舷梯几步,点起玉米穗轴烟斗,然后戏剧性地伫立不动。他是日本历史上掌控该国家的第一位白人。在他环顾四周几分钟后,继续走下舷梯来,亲切地与先头部队中的老朋友握手。

当美国的代表团抵达美国大使馆时,麦克阿瑟下令:“艾克尔伯格将军,请把我们的国旗展开,让它以所有的荣耀飘扬在东京的阳光下,象征被压迫者的希望,也代表正义终将获得最后胜利。”这面国旗正是 1941 年 12 月 7 日飘扬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的那面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