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拉栖代梦的伯罗奔尼撒同盟大会。[1](第4/9页)

75 “拉栖代梦人啊,无论是我们在危难时刻所表现出的爱国主义,还是我们在谋划中所展示出的智慧,无疑地,希腊人都不至于对我们极不欢迎,至少不应对我们的帝国如此。[2]那个帝国不是我们以暴力手段获得的,而是由于你们不愿意和异族人作战到底,同盟者到我们这里来,自愿请求我们为他们的领导者。[3]随后的发展首先迫使我们扩充我们的帝国,达到现今的程度。我们的主要动机是害怕波斯人,尽管随后荣誉和利益接踵而至。[4]最后,当几乎所有的人都嫉恨我们之时,当一些同盟者暴动并已被镇压之时,当你们不再成为我们昔日的朋友之时,当我们成为被怀疑的对象而招致反感之时,尤其是当所有那些叛离我们的同盟者投入你们的怀抱之时,放弃我们的帝国就不再安全了。[5]当一个民族被卷入很大危险中去的时候,谁也不能责备他,说他唯利是图。

76 “无论如何,你们拉栖代梦人,你们在伯罗奔尼撒行使领导权之时,安排各邦的事务以符合你们的利益。[23]假如在我们现在所谈到的年代[24]中,你们坚持作战到底,并且在行使领导权的过程中招致怨恨的话,我们相信,你们也同样会被激怒的,你们也被迫在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政府和使你们自己陷于危险这二者之间作出抉择。[2]接下去我们的所作所为不足为怪,与人类的普遍惯例也没有相悖之处;如果我们确实接受了一个奉献给我们的帝国,而且不肯放弃它的话,那是由于三个最强有力的动机—恐惧、荣誉和利益—的驱使所致。我们也不是这个范例的首创者。因为弱者应当臣服于强者,这一直就是一条普遍的法则。同时,我们相信我们自己居于这种地位是受之无愧的,而且迄今为止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当你们考虑到利益的时候,才开始高喊‘正义’的口号—当人们有机会以武力获取更多利益之时,没有人会因为这种考虑而放弃其雄心的。[3]那些没有超乎人性而拒绝行使统治权的人,比那些为形势所迫而不得不注意正义的人更值得称赞。[25]

[4]“我们认为,如果任何人处于我们的地位,我们的中庸之道就会得到最好的证明。然而,我们的公正却使我们遭到责难而不是赢得赞扬,这是极不合理的。

77 “当我们中止行使按盟约规定与我们的同盟者之间案件的审判权,并且把这些案件提交到雅典由公正的法律加以审判的时候,[26]人们说我们过于好讼。[2]没有人去仔细查问,为什么其他那些对待其臣民不及我们温和的帝国没有受到这种责难。其秘密就在于他们使用武力,而不必使用法律。[3]但是,我们的属邦习惯于把我们作为平等者,因此,一旦法庭的判决或者是帝国所赋予我们的权力与他们的正当意见相抵触时,他们的任何一点挫折都会使他们不再感激我们允许他们保有大部分的利益了。某个局部的利益的损失都会使他们大为恼怒,但如果我们自始就把法律抛在一边,大张旗鼓地满足我们的贪欲,他们反而没有那么多的怒气。如果我们是这样做的,他们就不会争辩,只说弱者必须服从于强者了。[4]看来,法律的失误比之暴力的虐待,似乎使人们更觉得愤慨。在第一种情况下,他们觉得是受了平辈的打击;在第二种情况下,他们认为是被一个居于优势者所强迫。[5]无论如何,在波斯人统治的时候,他们千方百计地忍受更大的虐待。但是他们认为我们的统治是严酷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目前被征服者经常承受着沉重的负担。至少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6]假如你们推翻了我们,取代我们的地位的话,你们就会马上失去人们因为害怕我们而对你们所表示的好感,如果你们现在的政策还是完全照搬你们领导希腊人反对波斯的短时期内的政策的话。[27]在你们的法规和制度规范之下的国内生活同别国的不相融洽,而且,你们的公民在国外既不遵守你们自己的法规,也不遵守那些为其他希腊人所公认的法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