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抗英战争(第4/8页)

舒佳的雇佣军有6000人,包括临时征集的6个步兵营、2个非正规骑兵团和一支马驮炮兵队,人员组成包括廓尔喀人、印度人和旁遮普的穆斯林,由英国军官指挥。1839年4月,从印度开来的远征大军经长途跋涉到达基达,而后越过霍贾克山口侵入阿富汗西南部。阿富汗巴拉克扎伊王朝的军队只有1.5万人,装备落后,无力抵挡英军进攻。即便如此,俾路支人、卡卡耳人和阿查克查伊人等部族还是展开了游击袭扰,造成了英军的供应困难和牲畜损失。一路上,动辄几十公里的岩石和砂石磨破了英军运输牲口的蹄子,弄得皮烂肉绽;稀疏的草地和被沿途倒毙的骆驼给污染的水,引起了许多疾病,炮队驮马和骆驼伤亡严重。但英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占领坎大哈,进逼喀布尔。在艾哈迈德陵墓旁的清真寺里,舒佳加冕为阿富汗国王。

7月21日,英军进军加兹尼,爆发了激烈战斗。由于驮马损失和对前景估计乐观,英军将大部分火炮留在了坎大哈,轻装前进。等到抵达加兹尼,英军才发现加兹尼城墙高达70尺,且有很深的护城河环绕,如无火炮,难以攻克。由于供应已经匮乏,必须保护补给线,克安尼爵士拒绝了绕过加兹尼、直取喀布尔的建议,下令攻城。

有当地被收买的阿富汗奸细提供了一条宝贵的情报——虽然加兹尼大多数城门已经被堵塞,但通往喀布尔方向的城门依然敞开,据说是留作城内守军的出击口。孟加拉工程兵亨利·杜伦德中尉奉命带领爆破队去炸开这座城门。英国的资料如此叙述:

晨星高挂在苍穹,拂晓前的第一道红光正透出地平线,这时爆破队就踏上了他们的征途。他们在万籁俱寂中,由工程兵杜伦德率领着,推进到工事的一百五十码之内,突然城墙上问起口令。一声枪响,一声大叫,说明爆破队被发现了。守军立即进入警戒状态;他们的火枪手从防卫物后面飞快地射击,而一道道蓝光突然发自城垛顶端,把通往城门的过道照得雪亮。虽然,只要从横在桥边,离桥仅有手枪射程二分之一距离的低矮的外部堡垒发出一阵扫射,就会把工程兵和他们的人员全部消灭掉,但是,说来奇怪,城垛的每一个口子都在射击,而他们过桥时却并未被那个低矮堡垒中射出的哪怕一粒子弹射中。工程兵皮特和十三团的一小队人守在这个堡垒的出击口,准备击退剑手的任何突击。没有受到那个低矮堡垒的一剑击,一粒子弹,城垛的密集火力也没有使一个人员遭到伤亡,杜伦德终于到达城门口。在放下装有引线头的第一袋炸药之后,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紧擦着城墙角边,排成单行上来,放下他们的炸药,然后有如来时一样向后撤退。这一切都是在工程兵麦克里奥德亲眼看着和照管之下进行的。

由于火口没有立即引燃,时间耽搁了一些,但是终于一股大火与烟柱从城门上空升起,跟着是一声低沉猛烈的爆炸声,证明炸药爆炸了。之后跟着又有延误,皮特的号兵被打死了,纵队主力的号兵误吹了退却号。幸而这个错误迅速得到了纠正,突击队欢呼着冲进城门,纵队主力跟了上来。加兹尼于1839年7月23日在略有伤亡的情况下被强攻下来。

8月初,英军开赴喀布尔。情急之下,多斯特·穆罕默德向与其一直保持密切联系的俄国驻喀布尔公使求助。没想到,一向对多斯特·穆罕默德有求必应的俄国公使却以天寒地冻、路途遥远为由一口回绝。多斯特·穆罕默德又以做舒佳的宰相为条件,向英军求和,也遭拒绝。英国人提出,多斯特·穆罕默德应该去印度,将那里当作自己“荣誉的避难所”;多斯特·穆罕默德表示拒绝接受。

眼见英军兵临喀布尔城下,多斯特·穆罕默德手持《古兰经》,向卫戍部队呼吁抵抗。卫戍部队却丢下营地,纷纷逃跑。多斯特·穆罕默德无可奈何,只好弃城逃往巴米扬,再从巴米扬逃到北方的布哈拉,等待东山再起。英军随即在阿富汗建立起舒佳傀儡政权。在喀布尔的入城仪式上,大街小巷飘起了米字旗,舒佳被英国军官前呼后拥,英国公使麦克诺顿走在舒佳前面。英国人控制了阿富汗的外交、军事和部族事务,舒佳名义上掌管阿富汗的民政和司法,但他的财政支出完全来自印度国库,人们说麦克诺顿才是阿富汗真正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