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南他们至少还有妓女(第2/4页)

但我从未抓住皮毛。我从没机会盯着一个女人心里想:那是个妓女。

然而,基洛连[36]。的一排,我们确信他们找了个地方。他们在同一时间得了疱疹,因此我们想,一定没错。他们外出巡逻时本应和酋长们会面喝茶,却逛了妓院。

按当时那种暴乱的程度,什么人才干得出这种事?只有疯子。可他们确有一半进了营医护站,下身流着脓。所有人都想知道的是:在哪儿?在哪儿?换作我肯定会戴避孕套,也就出不了事。但他们全都守口如瓶。他们被我们的问题搞得很恼火,叫我们滚远点。我截住其中一个鬼鬼祟祟的一等兵。我对他说,每个人都知道你们干了什么,我们只想知道在哪儿。他说,如果我再追问下去,他会用卡巴刀干我的嘴。于是我没再坚持。我本就没那么认真。

其实我们不必拼命追问。第二天指挥官把所有感染疱疹的士兵召集到医护站。大夫说:“好吧,伙计们,妓女在哪儿?今天不把他妈的鸡巴传染病搞清楚,我们是不会放你们走的。”

他们低着头,满脸通红。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交待:“大夫,没有妓女。我们只是共用了一个便携式自慰器。”

“老天,”大夫说,“把那该死的东西弄干净,孩子们。”然后他半开玩笑地给那个排分发了一托盘洗手液。对于其他人而言,接下来几天都不缺笑料了。

然后炮击开始了,一发接着一发,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我们蜷缩在防空洞里,心想,难道没人去查清楚这些该死的炮弹是从哪儿来的吗?难道没人去解决他们吗?那时韦斯特还活着,他开始祈祷,声音让每个人抓狂。“哦,天堂的主啊。”砰。“原谅我们吧,上帝,我们都是罪人。”砰。“罪人。”砰。“韦斯特!你他妈闭嘴!”砰。

没人受伤,但之后我勃起了,硬得可以捅破混凝土。硬得生疼。于是我去了天台,弗洛里斯和“老爹”正在上面。我手淫时他们把头转开。我望着哈迪塞,心想不知是否有个狙击手正趴在哪儿,对着手握下体那块的我瞄准。

刚开始我幻想女人的乳头,幻想我干某个女人的画面,随便哪个女人,但到最后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只是在机械地搔痒。我听见城市另一片传来的零星枪声,不断加快手上的动作,高潮来临时我满脑子都想着会不会有认识的人在交火中丧命——我一听到枪声就不由地这么想。

此后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我是先闻到她的气味。我们一桌人在阿萨德基地的餐厅里,她的气味令我们大脑集体短路,没人再说一句话,每个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她就那样飘过,说不上漂亮还是难看,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而不只是望远镜里的影子。她近得可以触摸。近得可以闻到。

我和弗洛里斯吹起了牛,说我们会对她做什么。其实那些事我们不想真做,只是比谁讲得更下流。最终弗洛里斯赢了。他说:“我会让她尿到我嘴里,只为闻一下她的下体。”

“谁不愿意呢?”“老爹”说。

“你们这帮白痴。”韦斯特说。随后他忽然母性大发,告诉我他有多想念他的家人,还问我:“你在家里有想约会的女孩吗?”

“算是没有吧。”我说。

“你知道,”他说,“有时候,一旦你成了战斗英雄,高中时那些不愿搭理你的女孩会改变主意。”

回到勒琼基地时,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战斗英雄,尤其是在韦斯特、科维特和萨帕塔的葬礼之后。这一切让人难以接受。葬礼后每个人都喝醉了。弗洛里斯难掩悲伤,一个人回到营地独处。我想陪着他,但还是决定和“老爹”待在一起。他需要人照顾。“老爹”想去“粉红小猫”——那是一家脱衣舞夜总会,开在漆成粉红色的宽体拖车里。陆战队员禁止去“小猫”那种地方,但“老爹”说,那是此刻最适合我们的去处。这事没人比他更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