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第4/7页)

这让我难以把持。离开瑞秋以后我再没碰过女人,更别说被女人抚摸了。能凑近女人闻到她的体香就足够了。现在她居然这样抚摸我。然后她又抚摸了G。如果她叫我们为她决斗,我们一定毫不犹豫。

走出酒吧时“三十八岁”一只手搂着我,但清冷的空气让她醒了几分。她松开我,走向正和G说话的女友。G朝我作了个手势。

“你上她们的车。”他说。

“什么?”

他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走过来捏着我的肩膀,耳语道:“你上她们的车,已经说好了。”

酒醉时,他的话听上去不无道理,于是我跟着两个女人来到一辆柠檬绿的汽车前,不由分说爬上后座。褐发女子坐到驾驶座上。她虽然已经醉得快开不动车,但对我出现在后座这事儿还是显出些许诧异。“三十八岁”坐到副驾驶位,我们出发了,G开着他的车跟在后面。

“你们住哪儿?”我以人质的姿势躺在后座上问道。

褐发女人说了条街名,那名字对我毫无意义。

“那地方还不错?”

两个人都懒得理我。“三十八岁”睡着了,脸贴着窗玻璃往下滑,她身体逐渐前倾,最后一头栽下去把自己惊醒。

十分钟后,我们驶入一条整洁的街道,在一栋平层住宅前停下。整条街都是类似的房子,门前铺着宽阔的草坪,车道两侧种着仙人掌。这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这些愿和当兵的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G把车停在街边,跟了过来。棕发女人微笑着等他用胳膊搂住自己,然后开了门。我们走进宽敞的大厅,电视前摆了一只巨大的L形沙发。她说我可以睡在右手边的房间里。趁她去洗手间的工夫,G把我和“三十八岁”推进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矮床上铺着变形金刚床单,衣柜上堆着玩具,地板上散落着小孩的衬衣和裤子。“三十八岁”满是醉意的脸上透出疲惫和困惑,看上去随时可能夺门而出。出了酒吧,我能真切地闻到她的香水味。她身材苗条,一个舞者的身体。我记得她似乎说过自己教芭蕾,但也可能是我搞混了。她一头黑色长发,胸部娇小。今晚她的女伴抚摸了我的胸部,我想让她也抚摸我。

我关上门。她抬头看着我,眼里闪出惊恐的神色。我心里同样忐忑不安,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是我除瑞秋之外唯一睡过的女人。第二天清晨,我们在变形金刚床单上醒来,宿醉未消。她用厌恶的眼神盯着我,仿佛我是不洁之人。在殓葬部门待了那么久,我对这种眼神十分熟悉。

我们没有久留。棕发女人得去接孩子,于是G和我去华夫饼屋吃早餐。上午的晚些时候,G的朋友艾蒂到了拉斯维加斯,我只身离开,留下他们俩继续鬼混。他们最后找到两个游客凑成了两对儿——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无论怎样,没和他们一道总归是明智的。

三周后,我回了家,每个人都感谢我作出的贡献。不过似乎没一个人真正清楚他们在感谢什么。

我打电话给瑞秋问她是否愿意见面。然后我开车来到她父母家。他们的房子位于城市边缘处于半开发状态的街区,千篇一律的住宅遍布在蜿蜒的道路和死路两侧。瑞秋住在地下室改成的独立公寓里。我绕到屋后,沿台阶下到地下室门口。我刚敲了一下,她就开了门。

“嗨。”我说。

“嗨。”

她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较从前更丰满了,显得很迷人。肩膀圆润,凹凸有致。看上去更健康,更强壮,也更漂亮。而我瘦得像条灰狗,她从没见过我这副模样。

“见到你真好。”她说,过了几秒钟她才回过神似的对我笑笑,“要进屋吗?”

“是的。”我的回答听上去短促而紧张。我挤出一个微笑,她退后两步让我进屋,但中途改变主意,迎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