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天 12月20日星期一(第4/6页)

“你还好吧,威廉?”伴着担架一块走向救护车时,雷恩看见威廉士张了一下眼。

“还活着就是,”皇家海军上尉威廉士苦着脸憋出了一个笑。“您呢,长官?”

“我?能站在这块水泥地上,真谢天谢地咯!”

“他要是能尽快躺到亿元病床上也谢天谢地喇!您好啊,雷恩中校?”是医官诺亚士。“好了,我看我们就别耽搁了。”新来的两名医务兵连忙帮着提点滴扶担架朝一旁的救护车后门过去。一会之后,救护车没拉警笛就驶走了。

“请问长官是雷恩中校吗?”一位陆战队上士过来敬了个礼问。

恩回了他礼点头称是。

“我这儿有专车等着接您,请您跟我来,长官。”

“带路吧,上士!”几天船上生活下来,雷恩已经海军味十足。

一辆铅灰色的海军旅行车带了他直上诺福克海军航空站。雷恩换乘了一架早先准备好的直升机立刻起飞,这时的他已累的不成人样,管不得是搭什么飞机了,其实就算是换了圣诞老人驯鹿拉的雪橇,这会他也不会在意。往华府安德鲁空军基地直飞的三十五分钟航程里,雷恩一个人孤坐在后舱隔窗望着黑夜,眼睛是瞪得老大,脑海里却忽而思若泉涌忽而空白一片。飞机降落后,一辆轿车接了他直驶兰格利中情局本部。

兰格利 中央情报局总部

雷恩终于又踏进了副局长葛莱将军的办公室。时间已是清晨四点整。副座在场,局长穆尔法官和赖特副局长也在座。葛莱将军端了一杯东西给他,不是咖啡,雷恩仰头一口而尽,是“野火鸡”纯波本威士忌。局里三位最高首脑轮流握住了他的手。

“坐着吧,孩子!”法官先开的口。

“干得真是漂亮!”葛莱副座笑着说。

“谢谢您!”雷恩又啜了一口立刻加满的杯子。“现在,还有事吗?”

“有,我们等着听你的任务报告。”

“噢!不——不干了!报告副座,我要直接回家。”

葛莱将军眼睛眨了一眨,笑着由身上掏出一样东西往雷恩怀里一揣。“七点零五分,杜勒司机场,第一班回伦敦的班机,票已经买好了。你最好先洗一洗,一身汗臭油味的,换套干净点衣服。还有,别忘了拎着你的冲浪还是滑雪芭比一块走。”

雷恩一口又灌下了杯中残酒。辛辣的酒味刺得他鼻头一酸眼睛也湿了,幸好喉咙一呛一咳及时遮了过去。

“看样子你这套军服可没白穿,”赖特副座见状转了个话题。

“军服里头的身子也没白闲着!”说着雷恩从腋下掏出那支FN自动手枪,“这玩意也一样。”

“是GRU秘情局卧的底?他没跟着大家一块逃?”局长问。

“什么?你们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鬼?你们知道却不先告诉我?天呀!”

“坐下来,孩子,”法官按住雷恩的肩膀。“我们也是后来才晓得的,等我们想通知你时,你已经随艇下去了,晚了半小时。运气不好,不过你还是办到了,这才难能可贵。”

雷恩已经累得不想再叫再喊,也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葛莱由桌子抽屉里拿出一部袖珍录音机和一本记满了问题重点的拍纸簿。

“威廉士,那位英国皇家海军上尉,他的情形最糟,”雷恩说,这时已是两个钟头之后。“不过,船上的医官说他可以撑得下去。这条船恐怕暂时哪儿也去不了,船头凹了一大块不说,还进了不少水,船身肚子上也叫鱼雷给咬了一个大洞。飓风级的潜艇果真如他们所说的一样,老板,俄国人把她造得可真是够结实,真要再谢天谢地一次。不过,那条阿尔法舰上可能还有不少人没死呢……。”

“唔——是可怜那些人了。”穆尔局长点了点头。

雷恩也慢慢点了两下头。“我想,恐怕也只有这样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么作对是不对,报告局长,丢下他们在那活生生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