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 12月12日星期日(第2/12页)

昆廷吸饮着咖啡。咖啡因一过量他的胃就受不了啦。他想起了他曾为此受了四个月化疗的罪。如果要发生一场战争的话,这可能就是一种发动方法。他们的潜艇会一下子都停下来,也许就象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偷偷地潜到大洋中去摧毁护航队,而是在靠近海岸的地方进行攻击,就象过去德国人干的那样……这样一来,美国的传感器就全放错了地方。一旦潜艇停止不动,屏幕上的点就会逐渐变成圈,越来越大,使寻找潜艇踪迹的任务更为困难。潜艇的发动机只要不发出声音,对向欧洲官兵匆匆运送救生物资的过往商船和军舰来说,这些潜艇就会是看不见的陷阱,潜艇就象癌症,就象他刚刚竭力支撑过来的疾病。这些看不见的恶性血管会找个地方蹲下来,然后向外扩散,而在他的屏幕上,这些恶性肿瘤会越长越大,一直要到他派出飞机把它们打掉。但是他现在不能去发动进攻,只能观察着。

“一小时最大的摧毁概率——运算,”他在计算机操作台上打了这一行字。

“23,”计算机上马上显示出了答案。

昆廷哼了一声。24小时以前,摧毁概率是40,即在得到射击命令之后一小时内可能进行40次摧毁。现在,只有一半多一点,而且还要打很大的折扣,因为这是在假设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计算的数字,而这种乐观的状态只有在小说的虚构中才能找到。他马上断定,这个数字将在10以下,不包括那些友好潜艇所进行的摧毁数字,那些友好潜艇根据严格命令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跟踪着俄国潜艇。他在“鲟鱼”号、“大鲹鱼”号和“洛衫矶”号潜艇上的老伙伴们正按照自己的规则执行着自己的反潜战任务,各有各的一套。他想把他们当作朋友,但总是没法实现。在他在海军中服役的20年里,潜艇从来就是敌人。战时,它们成为有益的敌人,但在一场战争中,普遍认为,根本就没有友好潜艇那回事。

B-52轰炸机

轰炸机机组人员都知道俄国人的确切位置,海军“猎户星座”式飞机和空军“哨兵”式飞机一直在跟踪着他们,已有不少时日。前天他们得悉,苏联人从“基辅”号航空母舰上派出了一架武装战斗机,飞向最近的一架“哨兵”式飞机。它可能负有攻击任务,可能没有。但不管怎样,这是一种挑衅。

四个小时以前,凌晨3点30分,由14架飞机组成的飞行中队飞出了纽约州普拉茨堡,排出的条条黑色烟雾逸入黎明前灰暗的云霭之中。每架飞机都载足了燃料和12枚导弹,总重量远远不到52型飞机的设计载弹量。这样就可以稳当地作远程飞行。

轻载远航正是他们所需要的。知道俄国人在哪里只是战役的一半,要击中他们则是另一半。这项任务在概念上很简单,可执行起来相当困难。B-52轰炸机曾执行过轰炸河内的使命,被萨姆导弹击中过,他们从那里得出了教训,要防范严密的目标,最好的办法是从四面八方同时集中过来,“就象一头发怒的熊用膀子一下子围抱上来,”中队长当时介绍情况就是这么说的,对自己的这种诗的语言不无得意之感。这就是说,让中队的一半飞机大致对着目标直飞过去,而另一半飞机则绕着飞,但要小心,不得飞入雷达的有效搜索范围,所有飞机都必须根据暗号准确地掉过头来。

这些B-52轰炸机根据指挥这项任务的“哨兵”式飞机的命令,提早10分钟就转了过来。“哨兵”式飞机的航向本来是冲着苏联的编队,但驾驶员在空中多绕了一圈,一下就飞到了一条商用航线上。掉头时,他把敌我识别应答器的转钮从正常位置转到国际位置上来。在他前方50英里,是一架747客机,在他后方30英里,是另一架客机;这样,在苏联雷达屏上显示出来的是三架完全一样的“波音”产品——无害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