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父的信念(第2/7页)

“我也是,主教阁下。我想你大概知道这栋房子有……”

薛贝克摸摸耳朵,用手四处指指房间。“是的,我们知道。”

“他们有派司机给你吗?”

“有。外交部设想得很周到,”薛贝克说,“他是天主教徒。很了不起吧?”

“真的吗?”俞牧师摇着头,“我很确定他也同样很效忠国家。”

“这是当然的。”枢机主教说道。其实这并不会令人感到惊讶,这位枢机主教为梵蒂冈从事外交工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管什么怪招,他至少都看过一次。

中国共产党虽然聪明,但天主教会的历史比中共还悠久,而这是本地政府再不情愿,也得承认的事实。

他们又继续闲聊了三十分钟,之后俞牧师才告辞。

“弗朗茲,你觉得如何?”枢机主教在屋外问道。外面的风声足以妨碍室外麦克风的收音。

“我是头一次见到这个人。我刚到时就听过他的大名,中国政府的确找过他麻烦,而且还不只一次,不过他这个人意志坚强,勇气可嘉。但我没听过他的学历,我们可以查查看。”

“这个点子不错。”教廷大使说。他并不是不相信俞法安,不过确定一点总是比较妥当。那位担任牧师的盖瑞?派特森也要调查一下。教区在美国密西西比州的某地,这样查起来比较简单。一个小时后,他透过网络寄出了一封信到罗马,电子邮件已成为情报工作不可或缺的通讯工具。

几个小时之内,邮件就会抵达目的地,解码后交给相差单位,再从那里把一份加密的新邮件传送到纽约;纽约的枢机主教提摩西?麦卡锡早餐后能立刻收到信件。

麦卡锡不仅是枢机主教,也是梵蒂冈驻美国的情报主管。接下来的工作就更轻松了,联邦调查局至今仍是爱尔兰裔美国人与天主教的地盘,不过已经远不如三○年代,现在的主管阶层也包括了意大利人和波兰人;这个世界并非十全十美,不过当教会需要资料时,只要这个资料没有危及美国车窗安全,通常很快就会到手。

现在更是如此。欧洛?罗勃茲大学是个非常保守的机构,因此对联邦调查局可说是有求必应,不管是不是公务都一样,接到电话的职员甚至没和她的上司商量,因为联邦调查局奥克拉荷马分局的助理情报主管吉姆?布列南的要求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她很快就在电脑里查出俞法安自该校毕业,首先获得电机学士的学位,然后花了三年攻读神学博士学位;求学期间各科成绩都相当优异。她并且提供了俞法安在中国北京的现址,他显然在中国这片异教乐土上,勇气十足地传教、散布福音。

布列南向这名职员道谢,并做了笔记,回信给纽约,然后赶去赴秘情报主管的晨会。

在密西西比州的杰克逊市,情况就不一样了。当地的情报主管亲自拜访盖瑞?派特森位于市郊高级住宅区的第一浸信会教堂,这坐教堂已有一百七十五年历史,拥有这地区所提最高的信众,派特森牧师本人也颇令人印象深刻―――他穿着白衬衫,打着一条蓝色斜纹领带,由于当地气候,所以他将深色西装外套挂在角落。他迎接这位联邦调查局官员,带领他进入舒适的办公室,询问有何指教。牧师听到第一个问题就立刻回答,“俞!是的,他是我大学时代的好朋友,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传递福音的好牧师。我有没有和他保持联络?那还用说!我们每年都支助他二十五万美元左右。要不要看照片?我们教堂里就有一幅,我们当时都很年轻。”派特森微笑着说,“俞真有胆量,在中国大陆从事神职工作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吗?不过他从没抱怨过,写来的信件也总是兴致高昂;宗教界就希望增加一千个像他这样的神职人员。”